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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即刻起身,穿紡綢長衫的崎嶇在前,著西裝的洪鷁跟在後面。大門剛剛打開,一個荷槍的警察就上前攔住。崎嶇笑著對他們說:
「當差的,你們不是懷疑穿西裝的?告訴你,他不會出去。我有要事外出,也會快去快回。表弟,你也不要著急,等一下他們一定會弄清楚你不是。這些傢伙,眼見逃走不追,寧願作狗守在我的家門口,你說好笑好笑。」說著,崎嶇就拱手與洪鷁道別,在金燦燦的霞光里闊步前進。
天黑的時候,來了一車憲兵,包圍了洪鷁的宅院,要抓走他們認為是共黨分子的那個穿西裝的。可縣憲兵隊長仔細一瞧,原來他就是他早已認識的富甲一方、神通廣大的豪紳。他只好說是一場誤會,大罵手下當差的全是飯桶!
這次與崎嶇的邂逅相遇,打消了他去英國劍橋大學一邊教授中文,一邊繼續深造的念頭,
以後他來到東海,應聘當了光華大學當教授。當時崎嶇就住在他的隔壁。崎嶇不日不夜下工廠,了解工人狀況,啟發工人覺悟,發展工人組織;他就撰寫戰鬥檄文,編印革命小報,傳達黨的聲音。他們珠聯合璧,工作緊張有序,工人運動發展迅速,鬥爭如火如荼。北伐軍打到東海時,他們配合北伐,迅速發動工人武裝起義,因此,革命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東海。
誰知形勢瞬息萬變,蓓蕾才開始綻放,就遭冰雪,頃刻夭折。就在這革命高潮時期,gd背叛了革命,一夜之間翻臉,把革命先鋒誣為為叛黨,打入地下,宣布清黨。叫囂『寧肯錯殺一千,不能放走一個』,一時人、工人階級的碧血流遍東海的大街小巷。此時崎嶇當然在追殺之列。
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裡,崎嶇銷毀了黨內的文件後,走進他的房裡,告訴他,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應該立刻轉移。他的入黨申請,黨組織已研究同意,可是為了確保安全,還是銷毀為好。只能在日後組織正常運轉的時候,再來補辦手續。就在這時,雜沓的腳步、野獸的嗥叫,掩蓋了風雨,他們住的大樓已被包圍了。崎嶇說要跑已來不及了,現在是他以血薦軒轅、報黨恩的時候了。崎嶇正準備高呼口號下樓的時候,洪鷁急中生智,一把抓住崎嶇,要他住進自己的臥室,而他留在崎嶇的房裡。他說他朝中有人,就是錯殺一萬,也輪不到他頭上。崎嶇覺得有理,就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他重演黔驢故技,走進了他的房間。
隨著一陣擂鼓似的腳步聲,一隊憲兵狼嗥著猛撲上來了。崎嶇的房門被打開,他被抓走了。天剛迓亮,崎嶇穿上他的衣服,從容不迫地走出了校門。
在南京的黨政要員——洪鷁的大哥聞訊,立刻發來急電,並隨即又趕來東海,與他見面。經東海的gd警憲反覆核查,實屬誤捕,只得將他放了。
崎嶇轉移到中央蘇區後,不久,就托人給他轉來了信,說他是堅定的布爾什維克。不過,在當今複雜的鬥爭形勢下,他留在黨外,能保護更多的同志,起的作用比在黨內要大得多。希望他不計個人得失,忍辱負重,做一個黨外的布爾什維克。從此,他就像一顆螺絲釘,緊緊地擰在黨駕馭的
龐大的革命機器上。此後,他一直留在黨外,但又在黨的指示下,忠誠地為黨工作,在自己的崗位上,為革命作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
此後,在無比激烈殘酷的拉鋸式的反圍剿戰鬥里,在亘古未有的二萬五千里長征的嚴酷考驗的日日夜夜裡,在抗擊日寇的烽煙瀰漫的戰場上,在波瀾壯闊席捲蔣家王朝的槍林彈雨中,在抗擊世界上最強大最兇惡的美帝國主義的朝鮮戰場上,崎嶇同志竭忠盡智,勇毅超群,指揮若定,為創建黨和人民軍隊,為創建人民共和國,為社會主義建設,建立了不朽的功勳。他,就像扶搖直上、搏擊萬里長空的鯤鵬,就像劃破重重烏雲的閃電,就像在廣闊的草原上縱聲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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