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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在昆陽山區還空降了特務,飯鍋巴是gd員,給飯鍋巴送東西的也許就

是gd特務。這麼一分析,領導們的神經根根繃得緊緊的,他們一致斷定飯鍋

巴的事一定與空降特務有關。於是立即調集重兵,成立專案組,提審飯鍋巴。提

審的人雖然不是梁大膽,可梁大膽的衣缽依然在,而且他們的膽子比梁大膽更大,

敬了三杯酒後,還灌了第四杯、第五杯……可是仍然撬不開飯鍋巴的嘴,飯鍋巴

仍然只是低頭,只有沉默……,送魚送煙的究竟在哪裡,始終是個謎。

其實,這裡沒有什麼見不得讓的秘密,領導們繃得緊緊的根根神經,是他們

杯弓蛇影造成的,只要三言兩語就可把事情說清楚。但此時飯鍋巴心中卻繃緊了

一根神經:自己盡可以遭屈辱,被冤枉,但絕不能讓別人被冤枉,遭屈辱,特別

是對與自己肝膽相照的恩人,決不能讓人有絲毫的褻瀆。審判人員見飯鍋巴如此

頑固,一致認為唯一的一了百了的辦法,就是讓他在地球上消失。可領導卻認為,

留著他做釣餌,才能放長線,釣大魚。盡可以讓他的皮肉受折磨,可不能使他傷

殘致命,失去利用的價值。審判人員機關算盡,也挖不出深埋在飯鍋巴心底的證

據,便只好展開想像的翅膀飛翔:這送魚的是與他臭味相投的右派,還是過去與

他有關係的gd?左右分析,反覆推論,又覺得右派分子如今已被揪出來了,

人民群眾把他們牢牢控制在眼皮底下,連分配給他們的少得可憐的計劃物資有時

他們也買不到,又怎麼能買到要縣級領導才能有資格買的大魚與高檔的香菸?於

是他們一致斷定,飯鍋巴是gd的暗藏特務,與當前傳聞的空降特務密切相關,

這魚、這煙是他的同黨通過非正常的渠道弄到的。不過沒有證據,不好定案收監,

於是又只能在右派分子名目上做文章,說飯鍋巴抗拒改造,繼續放毒,升格為極

右,剝奪了他少得可憐幾塊錢的工資。原想將他送到勞改農場管制勞動,但覺得

那樣,送魚人不會再來,長線斷了,釣不到大魚,同時他家還有那麼一鍋小鍋巴

要照顧,從人道原則出發,便將飯鍋巴遣送回鄉,交群眾監督,並布置眼線,守

株待兔,設下套子,專等那個送魚的人來鑽。

應該說,他能回家照顧小鍋巴是件幸事,可是這回飯鍋巴大不如前了,還在

蹲縣監獄的時候,他白天睡覺,晚上驚叫,獄吏們什麼辦法都用了,可抽刀斷水

更流,他反而鬧得更凶了,於是便把他送回鄉,交群眾監督。回到家裡以後,他

與女兒英娥一樣,白天如豬睡大覺,晚上似野馬四處跑,放聲叫。他不僅照顧不

了小鍋巴,反而要小鍋巴像看牛一般跟著他。人們都說他瘋了,可領導仍然斷定,

他故意裝瘋賣傻,以掩飾他的罪惡勾當,仍舊安排眾多的眼線瞪著眼睛盯著他,

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仍舊只是白天似豬睡,晚上野馬跑。長久繃緊的彈

簧的彈性會疲勞,小鍋巴、眼線的緊張的琴弦以後鬆懈了,從此大家都讓他似豬

睡,野馬跑。文化大革命開始後,領導們大多成了走資派,自身難保,也就無人

再去管飯鍋巴,可是當年領導英明預想他是暗藏特務分子,台灣空降特務與他聯

系的事,卻從未發生過。此後,大鍋巴范英娥瘋死了,第二、三塊鍋巴被別人帶

走,也算嫁人了,以下的鍋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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