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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畜牲也好,遭天打雷劈也好,我們管不了。這些就不說了,我們還是先研究怎樣把自己的事辦好。彌鄉長揮了揮手,制止大家的訕笑憤怒,又轉過臉對尤瑜說,現在我們的民工,換了草鞋,用上了草鞋碼,不怕滑倒,跑得快,大家每擔都挑得重多了。估計工程的進度會加快,不至擔誤完工的期限。如果我們再不趁晴好的天色把穀子搶收回來,恐怕就沒有米過年,哪裡還說得上放開肚皮吃飯?因此,我建議每個鄉派一名主要幹部帶領一批勞動力回鄉搶收,立下軍令狀,限期半個月收完。我們白浪湖鄉開河的事,由修防水利股管,理所當然,肖陶就應該說挑起這副重擔子。好在大家已知道那天的競賽,肖陶不是投機,而是取巧,他重鬥力,更重鬥智。群眾對他的創造,對他的表現,由衷讚賞,我也心悅誠服。由他來領導大家,大家一定會鼓起最大的幹勁,少幾個人,肯定也能出色完成任務。我想,每個高級社抽兩名威武的小伙子,由我領隊,逐日劃定任務,完成後才收工。這樣,就一定能如期搶收完畢。當然,開河的擔子我也不會撂,我會蜻蜓點水,抽時間到工地看看。大家看,怎麼樣?
這樣做,很好!至於白浪湖區其他各鄉的搶收工作,我已給了仇虬一把誰方寶劍,要他專門抓。他腦子靈,點子多,也定能出色完成任務。他所缺的,以前在區鄉沒有任職,在群眾中的威信暫時不高,推行工作可能會有阻力。彌征行同志,你也是區委委員,你要抽時間協助他,保證他能出色完成任務,為各鄉做出榜樣,這樣最好。你很行,是行呢,還是不很行?這就是檢驗你工作的試金石。尤瑜採用激將法,幽默地對他說。接著他轉過話題說,早班輪船早就到了,肖陶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紅梅同志,肖陶回來後,請你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他。你就繼續辦好戰地小報,兼顧刺探過虎崗區的情報。時不我待,現在我們該分頭工作了。
說完,他丟下碗筷,正準備走。可就在此時,肖陶像個孩子,蹦蹦跳跳,高興地出現在食堂門口。尤瑜見到他,心裡很不高興,肖陶的爸爸更火冒三丈:
火燒眉毛了,你還到外面遊蕩。我問你,昨天夜裡,你,你,你到哪裡去了?說著,肖陶的爸爸揚起巴掌要打他。
我還能到哪裡去呢?你也不問問情況就要罵人打人。肖陶感到十分委曲,氣呶呶地分辯,昨天,我在後山買好砌堤岸的石頭後,趕到昆陽,已經天黑了,我準備趁著月色趕回來。可是,就在這時,正好碰上春牛被人抬著送醫院。春牛呼爹喊娘,痛得要命,他是我的表兄,你的親外甥,我怎麼能見死不救?我就護著他送地區醫院。醫生急診後告訴我,他肚子裡塞進的食物太多,不能蠕動,要立即開刀,否則小命難保。醫生還罵他脹牛腸馬肚,死了也活該。醫生還說,要開刀,要先交住院費一百元錢。送的人在春牛的袋子裡左掏右摸,只摸到十塊。送他的人說,明明獎了四十塊,現在怎麼只有十塊了?春牛隻是痛哭不回答。有什麼辦法,十指疼痛連著心,怪只怪我們生得親。我只好把買石頭剩下的五十塊錢的全交上。還不夠,我說明我是鄉幹部,押著我出差的介紹信,並且答應第二天一早把欠的錢送過去,好說歹說,醫院總算同意開刀了。晚上,我又到昆陽街上的姑媽家借了四十元,今天一早送過去。只見醫院大門口黑壓壓地一片人,他們指手畫腳鬧哄哄地笑罵著。人們圍得像鐵桶,外圍的人伸長脖子,踮起腳尖,大呼小叫,都想爭著看什麼。我以為昨晚春牛開刀開死了,屍體就停放在這裡,我即刻感到自己掉進了冰窟里。我立即分開人群進去看,原來對面牆上並排貼著兩幅畫,一幅畫著個人挺著個高出腰圍一倍的大肚子,躺在手術台上。旁邊寫有一副對聯:
人心不足蛇吞象,誰耳聞?
腹如東海咽泰山,我目睹!
另一幅畫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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