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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啊,你不便回答,我就代你說幾句話。老實說,要是你不是這麼深深情繫著髮妻,栗娜也就不會這麼鍾情於你。這事,我和栗娜已商量了好幾年了。原先我也不想,因此讓她去牛津留學,牛津距香港萬里之遙,我不讓她回港,她因遠而疏,漸漸地你們就會成為一般的朋友。」原來栗娜與黎疾談話的時候,她爸爸栗希已站住窗外,聽到女兒說到這份上,他覺得如今只能推開天窗說亮話,能成則成,不成則罷。於是,便推門進來為女兒幫腔,「可沒有想到,『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她就讀牛津,竟然真正變成了十輛汽車併力也拉不斷的『牛筋』,一口咬住你不放。她是敬重你與彭芳的生死愛,才產生這種『牛筋』真愛的,她既然敬重彭芳,就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真愛。賢侄啊,你不是想面向伶仃洋搭建幾間草屋麼,這屋我已為賢侄建伶仃洋海南海岸的峭壁上,晝能遠眺吳頭楚尾,夜可聽驚天動地的濤聲。只是這屋不是草屋,而是別墅;我也不讓你一個人獨受淒涼,而想讓麗娜妹給你作伴。裡面的房間我也安排好了,右面為中式宮殿模樣,虛位以待彭芳;左邊是歌德式的尖塔建築,讓娜兒居住。你想彭芳,就住進思鄉宮殿;你分情與你娜妹,就歇息尖塔建築。中國古有範例,香港也不是大陸,你同時可以享有娥皇、女英。賢侄,明天讓我們一道去看看你的別墅。」
「栗伯伯,愛應該如祖國的河山,完整無缺才是最美麗的。如果分一部分給娜妹,那麼無論是對彭芳、還是對娜妹,都是支離破碎,哪裡還談得上美?我,今生今世,只有『惶恐灘頭說惶恐,伶仃洋里嘆伶仃』,『淒悽慘慘戚戚』,聽伶仃洋的動地驚天的震撼心靈的濤聲的命。您滿足了我這個要求,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說著黎疾熱淚盈眶,即刻離席磕頭,栗希也感動得珠淚滾滾,一把將他拉起來,激動地說:
「栗奇呀,我不想做你的父母,我只想你做我的半子。我一把年紀了,就只有娜兒這根苗,她媽死得早,我定要將她種植在我最能放心的土地上。你這麼對彭芳重義,我不相信你就對娜妹如此無情。你說愛要儘可能完美,誠然是至理,但是在一個不完美的時代,你你保證愛的完美嗎?中國五千年歷史,一統金甌的朝代很多,但東西分裂、南北割據的時日也不少,而且往往動輒幾十年、上百年,魏晉南北朝南北分裂幾近三百年。有多少鍾情的雙飛燕被拆散?何況香港與中國,現在不屬於一個國家!兩條道上跑車,短期內怎麼會有交匯點?從一九四九年新中國成立起,中國閉關鎖國,帝國主義於中國周圍樹起鐵幕,到現在十六年了,目前這種狀況還有急劇增強的趨勢,沒有無絲毫減弱的跡象,這種勢頭也許還要持續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人壽幾何,人的軟弱的血肉之軀,怎能與鐵一般冷硬的時間抗衡。南北朝的庾信,出使北朝,一去就永無歸期,真情流露,寫下了情動古今的《哀江南賦》,難道你也效法他,到臨終再賦一首肝腸寸斷的《哭楚尾詩》?如今你『曾經滄海難為水』,似尾生抱柱,緊緊抱住與彭芳的情愛的海市蜃樓,而你娜妹也『除卻巫山不是雲』,如湍急的江河,滔滔地奔向你的愛清專注的海洋,冀望得到個美好的歸屬。到頭來她才發現你不是什麼大海,簡直是條污淖的小溝!誠如《國風·河廣》所吟詠的,『誰謂河廣?一葦杭之。……誰謂河廣?曾不容刀。』原來你真是條臭水溝,用一束蘆葦就可以渡過去,連一隻小船都容不下!算我與娜兒看走了眼。」
第六章夜茶品夢 28栗老闆慧眼識英才,娜妹子另眼挑郎君3
說時栗老闆聲音顫抖,很有幾分氣憤,栗娜也簌簌墮淚,感動極度傷悲。黎疾更是肝腸寸斷,錐心痛哭,他哪裡料到這事對自己的恩人的傷害,竟如此之深!他十分悲慟地說:
「栗伯伯,我,我狗彘不如,不配擁有愛情,我對彭芳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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