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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室便闻背后声扬起,“随影?”回身看着眉带忧色的属下,秦昕挑眉,“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多年布署,各方权势已然逐步渗透,再加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不应该啊?“事情很顺利。”随影道,话中却无半点喜色,至少秦昕听不出来。为什么呢?秦昕有些不解明明筹划了那么久的事,用了那么些心思,如今快要达成了反倒无当初的心境,就连一些兴奋喜悦都未曾觉,只觉也不过稀松平常,为什么呢?“随影你有话在喉未言?”甩开一瞬的荒谬念头,秦昕锁视着今日神色有异的下属。

随影顿了顿方道:“属下昨日见到箫吟,他的样子有些怪异。”那个样子,仿佛慌恐担忧至极,几次走至主子门前又偏偏不曾叩门便离去,实在…不寻常。箫吟?秦昕一怔,这话在暗示什么?“还有呢?”“没有了。”没有了?嗯,没有就好,可心里好似反倒更不安了?“栖雁…她呢?”“郡主?”主子已有多日不曾提郡主了,仿佛忘了这么个人,随影摇了摇头,结果其实片刻未离心吧?“未见郡主离房。”“哦?”望了眼远处隐约可见屋子,秦昕踌躇,欲提步,却又转身推开房门回了屋,随影跟在其后只是叹气。进了屋,秦昕随意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有敲打茶几着,倒像是在掩饰心理的不安,忽而节奏的音哑然而止,灰褐色的眸停在方桌正中的棋盘上。“随影,你昨日可曾进过房?”“未曾。”不明所以,随影照实道。“棋盘呢?”“啊?”随影更糊涂了,顺着秦昕的目光才发觉那日被自己收拾好的棋子布满在了黑玉棋盘上,“怎么会……”秦昕起身走近,白玉般的手轻扶过黑玉棋盘,眼眸深邃看不出思绪,良久,轻轻道:“去把箫吟找来。”* * * * * * * * *钨启,永河城。线条坚毅的俊彦微扬,钨启韶凝神看着壁上的地图,飞扬的浓眉时紧时松,忽而双眉一敛,脸色微沉正要开口,银芒划过,钨启韶一愣,鲮铢离其颈项不过两寸,而手握鲮铢的人不是栖雁是谁?

钨启韶看着墨发银衫,神情淡漠的人却是一笑:“这是你第三次用鲮铢对着我呢。”

栖雁不语。“我们…又是敌人了么?”钨启韶说得有些苦涩。“难道你我不一直都是么?”栖雁反问,“五皇子在你手中?”“你为他而来?”似问又似叹息。“他兄长以命救我。”栖雁语气淡淡的,钨启韶偏觉得其中有莫大的讽刺之意,“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未有心害你,你会信么?”瞟了眼那似是诚挚的眼,栖雁淡然道:“是么?”她不信!钨启韶突然急切地伸出手来想要握住那如玉柔夷,却因那紧握的鲮铢,那冰冷的眼神,又硬是忍住,只急道:“我不知,真的不知。”不知任无影他竟会有意陷你入险地,险些丧命。

栖雁淡淡的语气,无一丝波动,看向那傲气凌然从不屑解释的君主或许是头一次这般垂下头,低声下气克制自己的脾性焦躁着分辨,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果然是冷酷的人呢。自嘲一笑,勾着樱唇轻轻道:“若你早知便会阻止么?会弃如此良机,如此妙计么?”

钨启韶一瞬僵硬,所有沸腾的血液在那刻好似冰封,自己…会么?望了眼墙上的地图栖雁道:“可记得我曾告诉你人不能太过贪心么?”我不过是不想贪心而已。贪心?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太贪心的话…便会一无所有。“太贪心的话便会一无所有。”回忆起当日的对话,钨启韶喃喃道。“内乱方平,此刻有他想不是太贪心了么?”栖雁冷道。“你……”钨启韶正欲说什么,忽闻外头杂乱之声猛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