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页)

朱沅眼中神色莫名,末语先笑:“何姑娘有心敬县主酒,倒殃及我这池鱼了,这原不打紧,却太贪多了些,万一县主不胜酒力,可如何是好?”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果然见谦霞县主已是手持酒盅,身边婢女婆子个个面色如霜,目如利刃一般瞪着何庭芳。

这酒喝了怕失态,不喝吧,旁人说她一介县主,连个签令都担待不起!

何庭芳一缩脖子,垂下头,心中叫苦。

她也是举家搬来燕京不足一年,自然不知谦霞县主生辰。不说她,就说座中其余人等,也是不记得的。谦霞县主自初生洗三宴请过众人,后头生辰一概不曾办寿宴,多年下来,老人都不大记得她的芳诞,更别提场中的年轻姑娘们了。

朱沅却是前世在方家后院被困,二十岁生辰之时冷冷清清,那时谦霞县主也嫁了人,二十岁整寿,夫家替她办得热闹,方夫人等都去贺过寿,回来还说起场面难得一见,两相对比,由不得朱沅记忆深刻。

安氏脸色也不好,她原先任务就是要顾好谦霞县主,虽谦霞县主令人无法亲近,但总归坐在此处看了热闹,不想横插出一个二愣子,也不知从何处得知县主生辰,要藉机敬酒也罢,却没有这样给人生灌的,县主娇贵,万一有些不适可如何是好?

众人不由都打量何庭芳,心道: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这样痴傻没眼色的姑娘来。

殷舜美都禁不住往一旁侧了侧,似要离何庭芳远些。

正是尴尬之时,朱沅笑道:“县主瞧着脸色发红,想来是先前已饮得多了。横竖这只要八月十七的人饮了这八盅便是,我便连县主的份也一并饮了,也不算违令,正好偏了我这贪杯的。”

安氏连忙叫好,心道这朱家大姑娘是个识趣的,要记下她一份人情。

县主却蹙了蹙眉,待眼睁睁看着朱沅有如喝水一般饮下这十六盅而面不改色,方才信她并非勉强自己来巴结奉承,乃是真的贪杯好酒量。

实则这酒,当真不算什么,一则是果酒,酒味淡薄,二则是给姑娘们用,上的都是极珍巧的小酒盅,量不算大。

朱沅前世有段时日便是以酒度日,重生过后虽末如此喝过,酒量也没练出来,但有时念起酒来,从灶上倒一杯来润润唇舌也是有的,她是天生酒量就比一般姑娘要强。

揭过了这一茬,众人复又热闹起来,却也不敢闹得厉害了。

何庭芳恨不得自己能挖个洞藏起来才好,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连带她们这伙子人都安份下来。

谦霞县主露出了今日第一抹生涩笑容,微微冲朱沅颔首致谢。

这边闹过一阵,前头寿宴就开席了,姑娘们各自散开,到前头去坐席。

何庭芳的糗事,不消片刻就传遍了各家夫人耳中。何夫人只觉着自己身上似有霉气似的,众人都有些避着怕沾染了,不由气得将手伸到何庭芳袖中狠狠的掐了一把。何庭芳痛得两眼含泪也半声都不敢吱。

朱夫人柳氏却明显觉着这一张大圆桌上,众人都对她客气许多,频繁给她让菜。

女眷们吃过中午的寿宴,大多都打道回府,只有些和于家亲近的人家才会继续留下用晚上的筵席。

朱家明显属于不太亲近的人家,于是打算告辞回家,让朱临丛晚上一人来外院喝酒好了。

于是柳氏请小翠引路去向于老太君辞别,也没打算见着老太君的面,有个媳妇子出来交待几句也就是了。谁知小翠去请示后,直接就将柳氏等人引到了于老太君面前。

于老太君想来也是喝了几杯的,满面红光。

谦霞县主和高阳王世子夫人陪坐在一侧。

于老太君先是挽留了一句:“朱夫人何必急着要走,留下来凑了人抹骨牌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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