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4/4页)
少爷等了这么久,应该会如愿吧?
唢呐的奏乐声渐渐传入了耳朵。
陈宁远抬眼看去,席间觥筹交错,人群成堆地拼酒,谈笑,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似乎为了宣扬这是场多么了不得的婚礼。热闹的红色,涌动的人群,却在那个一身大红锦袍的男子面前一下子都失了颜色,他微笑着,一次又一次地举杯,饮下来人敬的酒,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爱笑,今天这般豪爽。
陈宁远把怀里抱着的酒坛放下,依次摆好,再不愿在这个礼堂上多呆。
步出大堂的时候,陈宁远眼角瞥到聂明磬正一个人在角落里面喝闷酒,偶尔有上前敬酒的人,他就干脆转过身子背对着来人,那些人往往讨了没趣,就悻悻地端着酒杯走掉了。
这满堂的喧嚣,婚礼的热闹,没有在那两个人的眼里。
罢了,陈宁远叹气,他还是早点回去守着欣然,总好过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实际上的好兄弟们闷闷不乐。一个越是开怀,内心就越苦闷,一个会好点,把苦闷毫无保留地都写在脸上。
他的屋子离礼堂不远,步行了没多会儿,就到了房门前。
屋子里隐隐传来了哽咽声,陈宁远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推开了门,奔入屋中,“欣然?欣……”呼唤声在他扭头看到扑倒在榻上的妻子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好端端的,为什么躲起来哭?不知道有身子的时候哭对孩子不好吗?”陈宁远心疼地抹掉欣然脸上的泪水,欣然却紧攥着他的衣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呢喃着,“远,小姐走了,我帮小姐离开了聂府……”
“什么!”陈宁远不自觉地拔高了声调。
“小姐走了,小姐再也不会回来了!”欣然加重了口气,想让陈宁远相信,更想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小姐说要离开,要我帮忙,我帮了这个忙。”
“然儿,你闯了大祸了!你怎么可以帮小姐离开,你想过没有,万一被大少爷知道小姐不见了,会有什么后果!?不行,我马上派人去追!”陈宁远迅速地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我们都不要骗自己了好不好!”欣然拽着他的袖子,大声说道,“你的心里,爹的心里,难道没有盼着她离开过吗?!只有她离开,大少奶奶才有机会得到大少爷的爱,只有她离开,李家才能放心地辅佐大少爷成事,只有她离开……”
“好了,不要再说了……”陈宁远摆了摆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形势他何尝不懂,他甚至曾想过要把小姐偷偷地送出府去,因为大少爷太爱她,爱到牵肠挂肚,爱到放不开她,爱到能影响聂府和李家的关系,乃至,因为大少爷对她的过渡疼爱,可能会放弃整个西地的江山!
虽然前些年他经常在外面办事,可是只要他一回府就会毫不意外地看到大少爷跟小姐在一起,少爷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守着她,爱护她,甚至是宠溺她。每当想起少爷那能够透到眼底的笑容,每当想起少爷跟小姐在一起时很真实的情绪,每当想起少爷几乎天天问的那句“宁远,你说蝴蝶谷花开还有多久?”,他就怎么也下不了手。她是少爷的温暖,是少爷的阳光,是少爷再也不用独自仰望夜空的全部理由。他做不到,做不到把这些年少爷心中唯一的那点期盼剥夺掉。
没了,可是现在都没了。
“远,你要尽力拖着少爷,让他晚点发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