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5页)
“不可,不可,你是少寨主,怎可称属下叔叔的,往后你还是叫我老雷才使我舒坦。”
不料依承天突然收回木橹,就在小船上跪下来对雷一炮叩了一个头,却吓得雷一炮忙双手扶住依承天,道:
“怎么啦,怎么啦,少寨主你……”
满面严肃,更双目流露着欣敬之色,依承天庄敬地道:
“依承天能有今天,全是雷叔所赐,当年的小癞子是由天灾人祸,沧海横流中活过来的一个小叫化子,承雷叔一再拉拔,才有今日,有道是,知恩在心头,且等来日报,雷叔呀,我不能再称你老雷,那会令我心不安呢!”
雷一炮的泪已滚在脸上,又顺着他那个卷肉刀疤斜向一边,他并未去擦拭,因为泪是热的,热泪令他心中有着暖意,热泪也在他的心头滚动不已,哑着声音,雷一炮眯起一双豹目,道:
“少寨主,你真的长大了,那不只是你的身体与我同高,你的心更见成熟,要说雷一炮当然拉拔你,多少有些违心,真要说得切贴,那也只是‘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该是少寨主的造化,更是天意如此。”
依承天道:
“那是雷叔自谦,依承天绝不作此想,当年佟老爹对我好,到现在我还放在心中结着疙瘩,早晚得到柳树村他的坟头上叩个头的,更何况雷叔这几年对我如是的照顾教导,更令我永生难忘。”
雷一炮点头拍拍依承天,道:
“你果然讲义气明是非,雷一炮未看错你,哈……”笑声中更流了不少兴奋眼泪……
就在这天过午,依承天上了岸,雷一炮直看着依承天翻过远处的小山坡才把小船划回头。
依承天的这次任务应该是十分单纯,因为义父依水寒也只是要他打听出干娘母女二人的情况,设法告知依夫人母女二人。
也许上天在作弄人,依承天沿着海岸赶往杭州途中,第二天正竿人已到了镇海。
那镇海距离普陀最近,而附近岛上的渔民,每隔两天就会来这镇海买些日用东西。
依承天赶到镇海,找了一家饭店歇下来,他只要了两碗饭两样菜,准备吃完饭找地方先买上一件衣衫换穿,因为身上的衣衫又脏且烂,形同叫化子。
正就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店里的小二见依承天穿的稀巴烂,连正眼也不多看他一眼。
饭店中正有两桌酒席,二十个汉子猜拳行令好不热闹,店小二更是忙进忙出,上酒端菜,谁还会管一个穷落人依承天。
就在这时候,自店外来了两个人。
那是两个十分不相称却又在一起的人。
一个是大和尚,头上光亮冒油,年约四十上下。
另一个却是个绝色俏佳人,论年纪只不过十七八岁,明眸皓齿,体态轻盈,芙蓉如面,桃腮微晖地跟在那大和尚身后走进店来。
店里小二一见,点头笑着迎上来,道:
“二位可要吃些什么?”
大和尚望望店内,道:
“给我们弄两样素菜,两碗半饭。”
大和尚与那佳人刚刚坐下来,整个饭店内突然鸦雀无声起来,正在吃饭的依承天缓缓扭回头看,两桌上坐的二十个汉子,全冲着那俏女子望去。
紧接着一阵“啧啧”声传来,早听得一人叹道:
“吴越西施不过如此吧!”
另有人也叹道:
“人说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看这滩牛粪还是干的,可惜呀!可惜!”
他话声落,立刻引起一阵哄堂笑声。
女子望望大和尚,却见大和尚满面微笑不语。
于是女子低下了头。
突然,又听得一人掌拍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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