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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就別泡了,我來是想問你個事,五年前,你有沒有見過一封寫給我的信?從湖北寄來的。」這幾天她了解過,那個時候顧學章在湖北當兵,後來才去的北京。
而那段時間可以算她「身邊人」的,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樹蓮。倆人又曾經有過齷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可誰知周樹蓮卻毫不猶豫的搖頭,「沒有,那時候大那兩個剛滿兩周歲,我忙得腳不沾地,你公爹不是在郵政所上班?問他肯定知道。」
對哦,黃柔愣了愣,自己琢磨這麼多天,怎麼就給忘了這茬。
但下一秒,她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公爹能看見她的信,那是不是也能拿到?上次的包裹可就是他拿回來的,沒讓本人簽收!
那個夏天,崔建華正在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整個生產隊無人不知,老爺子替她把信拿回來也正常。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知道公公雖然脾氣軟弱,但為人光明磊落,絕不可能私拆她的信件。
那在他拿到信以後,有誰能接觸到呢?或者說,它到底落到了誰手裡?
崔家人基本都能接觸,這是毋庸置疑的。能做出冒充她給人回信辱罵別人的事,說明這個人要麼就是恨她,要麼就是恨顧三。
可這麼多年,她也沒發現崔家誰恨她的,倒是對顧三有意見的話……她想到崔建華。
他曾不止一次跟她說過,顧三是個刺頭,滿村挑事兒,他以後要有機會肯定得揍回來。當時不覺著有什麼,可現在想來,這樣的話未免太小肚雞腸。
果然,年紀大了,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既然找不出誰拿了她的信,那就從誰寫回信入手吧。
「那你知道那一年,有誰給外地寄過信嗎?」
「害,那可多了去了,單說咱們幾個知青,除了你,誰不是兩個月一封信的往家寄?信簽紙寫完了還來找他姑借呢。」周樹蓮抱著楊秋生拍了拍奶嗝,指指隔壁東屋。
楊發芽沒嫁人前,就是住東屋的。
周樹蓮現在母憑子貴,張愛國給她開工分,她只用閒在家裡餵奶就行,早就閒出屁了,八卦道:「就楊發芽,我還吃過她虧呢!明明是她給你家崔建華寫信送手帕,偏往我身上推,還攛掇楊發財揍我,你說氣不氣人?」
「不是我背後要說死人的話,阿柔啊,你就是太死心眼,崔建華這人……怎麼說呢,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黃柔皺眉,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可周樹蓮八卦之火早已熊熊燃燒,也沒注意她的不爽,繼續道:「別人都只知道楊發芽給他寫信,可我明明看見,他也給楊發芽寫過,是個白色的信封,上頭還貼著一張六十分的粉牡丹郵票,你說怪不怪?」
黃柔一愣,六十分郵票那是能郵全國的!他們好端端能天天見面,寫信也就罷了,至於貼郵票?
一張郵票也不便宜!
等等,黃柔心頭一跳,「你真看見是崔建華遞給楊發芽的?」
「真真的,比珍珠還真!」周樹蓮急了,她的命門可還在黃柔手裡捏著呢,「我發誓,我以秋生的生命健康發誓,我真是親眼所見的,好像是囑咐楊發芽幫他寄出去還是怎麼著,時間太久了這個我不一定確定,可……」
黃柔只覺天旋地轉,腿忽然軟得不像話。
周樹蓮能發毒誓,說明她是真的沒說謊。聯繫時間、地點,以及公爹的工作便利性,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而動機似乎也說得通了。
她有一種信仰即將崩塌的感覺,可她不能哭。
「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你們家裡還有沒有楊發芽的筆記本?」
周樹蓮滿眼狐疑,「你要幹啥?」
「你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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