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多少个来这里的黑夜，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仍在她身边，侧头注视着她。她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外面应该还没天亮，她本能地动了动手，抬眼时看到他冷静的眸子，她揉揉眼睛：“我睡了多久？你怎么不睡？”又疑问，“还是你一直都睡不着？”

他却没有回握，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解。

她愣了愣：“怎么了？”

他就那么凝视着她，却终是沉默。

多少个她陪着他站在断崖的夜，星空的暗沉和他的背影融成一体。她曾问他：“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望着天空？”

他觉得那样可以更接近天堂。

被地狱的业障之火燃烧，依然很向往天堂么？她默然，教堂里神父曾教导的一切，如今却开始颠覆，因为她不知不觉地发现，那个孤独的背影后，还有很多不理解的事物。

断崖上，他的声音充满了魔魅的气息——

“让我们像以前一样来次信心的飞跃。”

她的脸上毫无惧意，和他纵身往下跳的时候，有风哗哗掠过，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最后，暗夜拓羁都会抱着她安全落地。

那个深情凝视自己的暗夜拓羁，那个杀人无形的暗夜拓羁，那个孤独望着星空的暗夜拓羁，那个抱着自己体验死亡的暗夜拓羁……秦璇玑开始分不清，在三个月快要结束时，自己的心在动摇什么。

夕颜已经走了，她似乎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过了一周，当暗夜拓羁出现时，白莲已经被绑在那个房间凌虐了很久。

那群禽兽，全都一直垂涎着歌舞院的这个歌女白莲。暗夜拓羁一路踩着鲜血走近那个狼狈的女子，她的白衣被扯破成褴褛，头发也是乱的，眼神飘忽，可是当她抬头看见暗夜拓羁时，她的眼底竟然有着眷恋的神采：“你……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白莲不由想起两人第一次的见面，他们彼此眼里都没什么，可是如今，彼此却都有了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本该是她期待的。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还想死吗？”

她全身蓦然僵硬。

苦涩的笑容蔓延开来，白莲感觉心里有股剧烈的涌流在澎湃，眼睛也开始湿润。

他冷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白莲看着他，咬牙不让泪水落下来。

她脑海里不禁闪过和暗夜拓羁相守的美好画面，还有红豆开心的奔跑和笑声……

白莲不由自主地开口——

“我想活下去……是的，现在，我真的想活下去。”

那一刻，暗夜拓羁的手中刀光一闪！

等他转身的一瞬，白莲的头已经死死垂了下去。

白莲死了，地下组织对于暗夜拓羁的名声，已经望而却步。

白莲死的那一天，红豆在别墅里看到了姐姐亲笔的遗书，才知道姐姐原来当过无思城的暗探，姐姐在那样浑浊的世界里，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但她还是想死在最爱的那个人手上。

红豆捧着遗书哭了很久，那天夜里，红豆安静地出现在了君初面前，问：“和尚，什么是爱？”

“……”

“你也不懂吗？”

“那是一种崇高的情感……”

“为了爱可以抛弃一切包括生命吗？”

“应该是，电视上都是那么演。”

隔天，红豆又来了。她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

君初关切道：“怎么了？生病吗？”

她看着他，摇头。良久，红豆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尚，我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你喜欢我吗？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