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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卻一臉不耐煩:「姐姐莫要再拿那大道理來壓我。須知劉娥太后當年也不過是個賣唱女。」
「我自己出身卑賤自然不會嘲笑你這份志氣,可那也要兩情相悅才好。」青衣氣極反笑,「你覺得侯爺瞧你與瞧任何女子,有何不同麼?」
這卻問到藍衣心坎里去了,她仔細想一遭,可饒是搜刮腸肚都想不出來有何不同。她垂下頭不說話了。
青衣便挨在她旁邊細細說道:「你若是不信,便明兒仔細看看侯爺怎麼瞧那位娘子,光是那眼神,明眼人一瞧就不對:她在桌子上夾哪個菜侯爺下一筷子便幫她夾菜。她多看哪個擺設一眼侯爺便立即一五一十將那擺件的材質、由來娓娓道來,你看侯爺對誰有過這份用心?」
藍衣泄了氣,有些萎靡起來。
青衣搖搖頭:「誰都有年少時,侯爺如今將近而立都未娶妻,城裡自然有不少人有想頭,可如今我瞧啊,他卻是要有動靜嘍……」
兩人就像今日那碗玉帶羹,你扯著我來我牽著你,總覺得戀戀不捨,總覺得還想再與對方多待一回,到最後還是濮九鸞下定決心:「不能再送了。」
慈姑一愣,兩人想起適才傻氣的行為,一時都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濮九鸞便對慈姑說:「我在這裡瞧著你進屋去。好好兒睡。」
慈姑點點頭。
濮九鸞又想起什麼,拍了拍手,疾風從屋檐上探下個頭來。
濮九鸞便指著疾風對慈姑說:「今夜外頭有他帶著百來人護著你,屋裡有藍衣青衣睡在你榻前,你莫要害怕。」
這是怕她白天被人劫持,晚上驚懼難以入眠,所以告訴她這裡是安全的。
慈姑感激地點點頭。
濮九鸞又拍了拍掌,疾風便又縮回腦殼,脖子差點扭了。
作孽哦。
終於到了離別時,慈姑便一狠心往屋裡走去,走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回頭,正見濮九鸞打著燈籠還在院門口瞧著她。
橙黃色的燈籠光給他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他整個人暖意融融,微微笑著,在樹下瞧著她,見她迴轉身來立即沖她招手,不過那胳膊受了傷,立刻條件反射縮了一縮,可旋即又舉起來繼續沖她揮手。
這傻子。
慈姑心裡一動,說不上是想哭還是想笑。心裡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
她也舉起手沖他揮舞幾下,而後狠心扭身回了屋中。
天上的月升得老高,月華似練傾泄大宋河山,亦映照無數情人臉龐。梅子黃時,滿城煙火,南風沉醉的夜裡,盛夏的汴京城,溫柔。
屋裡許是用了安神香,慈姑一夜都睡得香甜。
等她醒來,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可是遲了?」慈姑問青衣。
「不遲,侯爺囑咐過我們莫要喚起娘子,就叫娘子自行起來。」青衣笑眯眯回話,又利落地服侍慈姑穿衣洗漱。
等她收拾停當,便聽藍衣說侯爺那邊有要事相請。
不過一夜未見,卻想許久未曾見面一樣,慈姑笑眯眯瞧著濮九鸞,濮九鸞也笑著打量著她。
兩個人都一言不發。
慈姑心想,奇就奇在這裡:她一下子想與這個人說許多話,幾乎要將人生里大大小小許多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講給他聽,一下子卻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與這人四目相對,靜靜看著他。
不過這靜謐沒有維持很久,很快便傳來通報:「稟王爺,疾風求見。」
疾風大踏步走進來,他見屋內有人便不想說話,誰知濮九鸞居然平靜道:「說。」似乎一點也不願避諱慈姑。
疾風便道:「回王爺,昨夜接到消息,康娘子家房塌了,如今要修繕,她家裡人帶話叫康娘子多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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