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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过的同样的、丰富的、隔代人之间的体验。如果祖母跟你们住在一起时,每个人都遭受了痛苦,你的母亲不断地指责抱怨,你的父亲感觉被抛弃了一样,你不被重视——那么你长大以后,如果你自己的家庭遇到同样的情况,你就会反感老人住进来以后带来的侵扰。或者问题会变得复杂,你自己又重新成为小时候被逼着成为的那种过分负责任、失去自我的人,由于你不能首先考虑自己的感受,于是你就让母亲跟自己住在一起。
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在认真思索后做出选择,将对父母的照顾和对自己的关照进行平衡,但是没有一定正确的选择。让父母住在自己家里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让父母住进养老院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在我们自己和父母的需求之间存在着战争,但这种战争常常是在我们的内心发动起来的。有些人可能希望自己是无私而充满爱心的,但是当面对格外消耗身心的任务时——在自己家中照顾年老父母——他们会拒绝接受这样的负担。其他人更愿意认为自己有一定合理程度的自恋,但是却没有勇气,或没有那样的个性去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把父母送进养老机构。决定把父母安置在养老机构的过程强迫我们跟内心最深处的价值观进行抗争,并能发现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人。这是一种令人痛苦的经历,因为我们不仅得跟母亲或父亲对抗,我们得对抗自己。
此致
敬礼
斯普林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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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 2001年7月8日、15日
爸爸宣布:“我是萨莫伍德最年轻的人。”他本性不是个爱发牢骚的人,但是我听出他的抱怨:“我跟这些老人们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属于这里。”
单从年龄上说,爸爸是对的。八十一岁的年龄,确实是萨莫伍德最年轻的一位。住在这里的许多人已年过九十。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却比爸爸更有活力。我可以提醒爸爸年纪不一定跟健康相关,他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吗?但是,为什么要用这个真相来烦扰他呢?
爸爸的抱怨既有喜剧性又让人伤感。这个地方对他再合适不过了——他就是看不到这一点。再说,没有人会把这里当成家的。无论他们今天看起来多么弯腰驼背,身材多么扭曲,他们对自己形象的认识都来自生命中更早的时期。
住在这里的人们之间存在一个不曾说出口的竞争,拄拐杖走路的人比坐在轮椅上被推着的人有一种优越感。像萨姆和莫瑞这样不用拐杖就能走路的人就是这群人中的领导者。爸爸把自己的拐杖放在公寓里,然后才走到大厅,难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早饭时,一位新住进来的人向我们的饭桌走过来,做自我介绍。
她热情地问候我们:“嗨,我叫伊芙琳·伯恩斯坦。你是路易的女儿吗?”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
“你父亲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充满激情地说,“我想请他每周二跟我一起去上陶艺课。”这很好啊,她已经自愿加入让爸爸有所娱乐的委员会了。
伊芙琳看上去是位很好的太太,穿着粉蓝色毛巾布跑步服和白色帆船鞋。她很友善,还特别健谈。她的头发是杏棕色,根部灰白。珠链的玳瑁镜架的老花镜挂在脖子上,两颊刚刚扑过胭脂,容光焕发。她的体型还没有变化,甚至还有曲线。她笔直地站着,走路不需要拐杖。我的心情立刻振奋起来。给爸爸做伴,也许甚至成为爸爸的新娘呢。
早饭后,爸爸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在外边的大厅里找到了伊芙琳。她来萨莫伍德两个星期了。
我问她:“感觉怎样啊?”
她告诉我:“我丈夫八年前去世的。”许多住在这儿的人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我们住在离这儿五英里远的公寓。我调整自己,生活得还不错。我们的公寓对我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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