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住着他的大弟子薛龙;南室三正,住着二弟子文明;西方室未正,三弟子吴畅居其中。“精舍”的南端是片空地,地上刻着“阴阳太极八卦图”,八卦的符号是红色的,异常醒目;靠东墙栽着三十二根木桩,高有近丈,碗口粗,依“九宫七屋”方位排列。“精舍”的北端是片极小的树林,干净清雅,有四棵粗树被从底部锯断,大树墩可供坐人,他们师徒四人常在树林中练功,坐的就是这些树墩。

他们室内的陈设几乎是一样的,除了有张床外就是蒲团和几本书了,无非是《大学》、《中庸》、老子的《道德经》、《易经》和程朱理学。他们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至少吴畅这么想。

薛龙高大英俊,双目有情如水,骨奇异,是练武的好料子,胡元对他颇为器重。他二十五六岁,博闻强记,悟性尤佳,功夫已达上乘。假如他不是随胡元一边读经一边修练儒家功而是练道家丹功,也许成就更大,胡元的呆板似乎束缚了他的灵性。

文明,一双多情目动人心肠,胡元拼命要用儒功理学磨灭他的情光,也没有达到目的,反而随着功力的加深更见润滑有神。他漂亮潇洒,身材修长,喜欢穿白衣服,一尘不染,犹如白云一朵,荡游人间;他的气质更妙,灵性十足,清澈见底,仿佛他的人格,诗兴大发时更能挥笔成章,连胡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分高,才情好。更让胡元看重的还是他的飘逸灵通的轻功,似乎颇得庄禅意蕴。这让胡元有些糊涂,庄禅与理学相差很远,这小子怎么把轻功练得非驴非马呢?难道是无师自通?心存疑虑,但他还是高兴的说天道地,文明是他的弟子吗,他的轻功高说明自己教导有方。

吴畅与两位师兄相比就差远了,他不但个头不高——中等。相貌也平淡如水,一身青衣衫几乎从来就没变过样,皮肤有些粗糙,两眼亦无神采,终日里一副睡不醒的模样,是不会被女人记起的那种人。他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额头上已有了根深的皱纹,从外表看,他比两位师兄要大得多,颇似未老先衰。在三人中,他的胆子最小,功夫亦最差,更谈不上什么灵性,读经学理非常吃力。唯一可称道的就是老实忠厚。胡元想把他赶出门墙,因念吴家对胡家有恩德,终于忍下了。吴畅自知不行,对师傅、师兄格外恭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胡元的教法十分古怪,他教弟子从来都是指手划脚,不做郑重的演练,做他的门徒必须眼好使,心好用,否则你就一事无成。而吴畅恰恰是心眼皆不好用,还能有什么造就呢?儒家功本来讲究至德至信,中和守一,这原是吴畅具备的,可胡元的儒家功很特别,他舍弃了孟子所谓“善养浩然之气”的做法,去寻求一种神秘的“至极”,所以他的儒家功有些妖里妖气,他认为那神秘的“至极”就是他高祖大倡的“理”。感觉灵敏的文明似乎发现了什么,却不敢言,只好对师兄说:“师傅的神态和动作都比往常有些怪,你看出了没有?”

薛龙向四下扫了一眼,小声说:“我老早就觉不对劲了,只是不明就理。”

文明庄重地说:“师傅可能在追求某种境界时偏离了正轨,要么就是另一种武学正在向他渗透,他不想丢弃旧的,新的诱惑力又极强,他只好来个折衷,或者是……”

薛龙不住地点头,他不能不佩服师弟的高明见解,小声问:“你说师傅走火入魔……”

文明连忙伸手捂他的嘴,极低沉地说:“我们只能心照不宣,不能外讲。”

薛龙笑道:“我们去问一下那傻瓜去,看他怎么说。”

文明摇了摇头,似嫌师兄说话刻薄。薛龙意会到了,连忙说:“开个玩笑吗。”

他们走进吴畅的住室,吴畅正在翻弄老子的《道德经》,看来他正被什么困惑着,不然不会显而易见地烦躁,仿佛谁正与他过不去。

薛龙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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