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安宁和目的,甚至就凭这一点得到了功名,在整个这场谈话中,黑皮肤的年轻人打着呵欠,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急不可耐地等待着旅程结束,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甚至非常心不在焉,几乎是焦躁不安,以致变得有点令人奇怪:有时似听非听,似看非看,有时他笑,又不知道和不明白在笑什么。
“请问,您尊姓?……”突然,脸上长粉刺的先生问拿着小包的浅色头发的青年。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梅什金公爵,”后者完全不加思索地马上回答说。
“梅什金公爵?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我不知道,甚至还没有听说过,”小公务员沉思着说,“就是说,我不是指姓名,这个姓名历史上就有、在卡拉姆辛写的历史书里可以也应该能找得到,我是说人,再说,不知怎么的无论在哪儿都遇不到梅什金公爵家族的人,甚至沓无音讯。”
“噢,那还用说!”公爵立即回答说,“除我之外,现在根本就没有梅什金公爵家族的人了。我好像是我们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了。至于说到父辈、祖辈,他们都是独院小地主*,不过,我的父亲是陆军少尉,他是士官生土身。连我也不知道,叶潘钦将军夫人怎么从梅什金公爵女儿们中间冒出来的。她也是自己那一族的最后一人了……”
“嘻-嘻-嘻!自己族的最后一个!嘻-嘻!您怎么倒过来这么说,”小公务员嘻嘻笑着说。
*拥有农奴的小地主,通常一院一户。
黑皮肤的年轻人也冷笑了一下。浅色头发的青年则有点惊讶,他竟会说出相当不好的双关语。*
“您要知道,我完全不加思索就说了,”惊讶之余,他终于解释道。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小公务员快活地连声说。
“公爵,在国外您在教授那里学过什么科学吧?”突然黑皮肤的年轻人问。
“是的……学过……”
“可我从来也没有学过什么。”
“但我也只是随便学了点,”公爵补充说,差不多是表示道歉,“因为有病,认为我不可能进行系统学习。”
“您知道罗戈任家吗?”黑皮肤的很快问着。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在俄罗斯认识的人很少。您就是罗戈任?”
“是的,我姓罗戈任,叫帕尔芬。”
“帕尔芬?这不就是那一家罗戈任……”小公务员特别傲慢地说。
“是的,是那家,就是那家,”黑皮肤的年轻,人很快地、不讲礼貌地、急迫地打断了他。其实,他根本一次也没有对长粉刺的小公务员说话,从一开始他就只对公爵一个人说话。
“是吗……这是怎么回事?”小公务员惊呆了,几乎瞪出了眼珠。他的整张脸马上就现出一种虔敬和馅媚的,甚至是惶恐的神情。“您就是那位世袭荣誉公民谢苗·帕尔芬诺维奇·罗戈任的公子吗?他不是一个月前故世,留下了两百五十万财产吗?”
“您打哪儿知道他留下了两百五十万财产。”黑皮肤的打断他问,就连这次他也没有赏给小公务员上一瞥。“您瞧,”他朝公爵霎了霎眼,意指说的是小公务员,“他们知道这些会得到什么好处,于吗他们马上就像走狗似的一个劲地粘上来?我父亲去世了,这是真的,已经过了一个月,现在我差点连靴子也没有从普斯科夫赶回家,无论是混账哥哥,还是母亲,都不给我寄钱,也不寄消息……什么都不寄,犹如对待一条狗!我在普斯科夫患热病,躺了整整一个月!……”
“可现在一下子就必能得到一百多万,这是起码的,天哪!”小公务员双手一拍说。
*俄语B cboem pone还有一种含义:“就某一点来说”。
“您倒说说,这管他什么事!”罗戈任恼怒和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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