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3/4页)

看人的吧?”

公爵听完,似手对有人跟他说话感到惊讶,等他领悟到是这么回事,也许并不完全明白人家对他说了些什么,因此没有回答,但是、当他看到阿格拉娅和大家都在笑,便突然张开嘴巴,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周围的笑声更厉害了;那位年轻军官本来就是个爱笑的人,这时憋不住而干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阿格拉娅忽然忿忿地暗自嘀咕:

“白痴!”

“天哪,难道她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发疯了!”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这是开玩笑。这跟那时朗诵‘可怜的骑士’一样是玩笑,”亚历山德拉在母亲身边低话说,“不会是别的:她呀,又用她那一套来拿他寻开心了,只不过这种玩笑开得过命了:应该加以制止,妈妈,刚才她像渲泄一样简直不象样子,放纵任性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幸好她碰上的是这么一个白痴,”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那矢娜跟她低语着。女儿的话毕竟使她轻松了些。

然而公爵听到了有人称他是白痴,他哆嗦了一下,但并非是因为被称为白痴、他马上就忘了“白痴”这个词。但是在人群中,就在离他坐的地方不远处,从旁边某个地方——他怎么也指不出来究竟是在什么方位,在什么地点——有一张脸一门而过,一张苍白的脸,一头卷曲的黑发,一种熟悉的、非常熟悉的微笑和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很可能这仅仅是他的想像;整个幻像留在他印象中的是冷笑,眼睛以及这位一闪即逝的先生脖子上所戴的时髦的浅绿色领带。这位先生是消失在人群中了、还是溜到车站去了,公爵也无法确定。

但是过了1分钟他突然迅速而又不安地开始环视周周;这第一个幻像可能是第二个幻像的预兆的先驱。这应该是可以肯定的。难道他忘了,他们到车站来是有可能相遇的?确实,当他向车站走来时,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往这里走,他当时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如果他善于或者能够比较仔细地观察的话,那么1刻钟前他就能发现,阿格拉娅有时似乎也在不安的眨眼间环顾四周,也仿佛是在自己周围寻找什么。现在,在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表现得越益明显的时候,阿格拉娅的激动和不安也在增长,只要他回头张望,几乎马上她也回过头去。忐忑不安的惶惑很快就有了解答。

离公爵和叶潘钦家一伙人所坐的地方不远的车站最边侧的出口处,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不下十人。这一群人前面走着三个妇女;其中两人美貌惊人,因此她们后面跟着这么多崇拜者也就丝毫不足为怪了。但是,无论是崇拜者还是这几位妇人,他们都有些特别,完全不像来听音乐的其余的听众。几乎所有的人立即所发现了他们。但大部分入竭力佯装出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仅有少数年轻人朝他们莞尔一笑,彼此间窃窃私议。根本不可能不看见这一群人,他们公然表现自己,大声说笑。可以料到,他们中许多人是带着醉意的,虽然从外表来看有些人穿着颇为时髦和雅致;但这里面也有些人样子相当古怪,穿的是奇装异服,一张张脸火红得奇怪;这些人中还有几个是军人;也有已非年轻的人;还有的人穿得宽松舒适,衣服做工精细,饰有袖扣,戴着嵌宝戒,套着华美的乌黑油亮的假发,蓄着连鬓胡子,脸上虽有一丝轻蔑的神情,但仍显出一副特别高贵的气派,不过社会上对这些人犹如害怕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在我们郊外的聚会者中间当然也有举止十分庄重,名声特别好的人士;但是最小心谨慎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防范从邻屋扔下来的砖头。这块砖头现在就将掉到聚集来听首乐的体面的听众身上。

要从车站到乐队所在的平台必须走下三级台阶。那一群人就在这些台阶上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走下去;但是有一位女士走到前面去了,只有她的两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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