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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原来他以为的遗忘以为的释然只是假象。他从没有放下过,只是深深的埋藏了起来。不碰触便不会有感觉,却没想到沉寂的太久而生了变化。

那不是纯粹的深爱,而是一种怀念,怀念这个女子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给过他一份不染尘埃的感情,怀念他自己年轻时的轻狂、多情。

十八岁的陈青青,就那么从他的心底深处蹦了出来,脆生生的笑,纯净美好。

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那只是对一个故人离去的悲伤,只是对一份感情失去的遗憾。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一心一意爱过自己的女子了,她的一颦一笑只会是记忆——从她嫁给弟弟的哪一天起,他便再也没看到过属于她那真心的笑容。是他负了她,是他背离了自己的心,是他毁了她的幸福。

纵然并非是一人知错,然而逝者已矣,他不由便将全部的罪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果……没有如果,谁都无法将人生从头来过。况且即使重来,他能舍下帝位么?他能舍下已经出生的皇长子和已经怀孕的皇后么?那只是他人生中一段美好的记忆,不足以让他舍弃所有。

而她,失去了一切,却还为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宸帝猛然惊醒过来,是啊,她还有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然而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有所弥补,那就是梁乐祥,她的儿子。

她曾哭泣着说过,那是她唯一仅有的了。是啊,除了儿子,她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切了啊所以就算不惜在他面前痛哭,不惜威胁,也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心中蓦然一痛。

“青……对不起。”喃喃的低语出自宸帝的口中,然而谁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兵部大堂,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官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靖王妃竟然如此年轻就与世长辞。说起来,听闻靖王妃病重已经好一段时日了,只是任谁都觉得,只是病的重一些罢了。死亡,对一个四十多岁养尊处优的妇人而言,是不是太早了些?

梁乐桓也有些愣怔,倒不是多么感慨,生离死别他看的不少了,有许多还是他自己本身的死亡记忆。太后丧,他没有多么意外,年纪大了,心思又重,能长寿才是怪事。能真正长命百岁的,反倒是那些民间无忧无虑的老人。

他只是呆了呆,便警醒了过来。下意识的便向梁乐祥看去,不禁一愣。

梁乐祥面色平静而从容,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如果不是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悲痛之色,他一定会觉得靖王妃绝不是他梁乐祥的母亲。他看着他静静的听完,静静的将人打发走,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样一样,收的极慢,极小心。

梁乐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捉住他的手:“你还这么慢条斯理的做什么,还不快家去”

听了他的话,兵部的官员们不禁点了点头,是啊,他**都没了,怎么还这么镇定?

可梁乐祥连头也没抬,只是道:“放手。”

放手。

梁乐桓怔怔的松开手,看着梁乐祥慢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忽然对上自己的眼睛,又忽然出声道:“早起去看母妃的时候,她跟我说了要我早些回去,我现在回去,会不会晚了?”

迎上那双澄清的眼眸,梁乐桓艰难的扭转开头,哑声道:“不……不会。”

“那就好,”梁乐祥似乎松了口气,又提了提整理好的东西,道:“这些都是母妃帮我准备的,我得带回去让她瞧瞧,一样都没有弄坏,每一件都好好的。”

是啊,你都没用过,怎么会坏?自然是好好的。

官员们怔怔的想着,却没有人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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