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5页)
坐在这里的诸人,却还疑在梦中,他勉强道:“此曲叫什么?”
“男儿当自强。”陈凯之本是想叫将军令,可是开口时,终究还是愿意称呼它为男儿当自强。
男儿当自强……
杨同知喃喃念着,其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小小少年,他面目俊秀,身材纤瘦,可是这挺拔的身姿,却颇有几分自强的倔强。
这是以曲明志吗?
杨同知脸色阴晴不定,他若是嘲笑陈凯之的琴技,显然是大为不妥的,看其他人至今还震惊的脸色便知道。
他只好道:“此曲,是你所作的?”
陈凯之面色一顿,他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笃定地道:“是,胡乱作的,不登大雅之堂。”
杨同知目里已是慌乱了,满堂则都是啧啧称奇的声音。
朱县令满是诧异,而方先生,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凯之,是他作的?这……这曲,气势磅礴,真真是高山仰止啊,这家伙……不是……不是榆木脑袋,俗不可耐吗?他……不会抄的吧?
杨同知连忙借故端起茶盏,用喝茶去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的心里则已经冒出了无数的念头,有错愕,有恼羞成怒,有茫然,呷了一口茶,方才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板,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连琴技尚且一窍不通,如何作得出这样的曲子?这一定是你不知从哪里抄来的,你一个小小生员,大言不惭,你……大胆!”
这一手真是高明,直接判定陈凯之抄袭,可抄袭与否,当然是杨同知说了算,官字两张口,你能奈何?
只要咬死了这件事,杨同知就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杨同知是有底气的。
一个小小少年,怎么作得出这样的曲子,许多人从琴音中走出来,心里回味着那琴曲,也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莫说是他们,连陈凯之的恩师,心里都难以相信。
陈凯之却是微微一笑,他这一笑,让本是有了点的底气的杨同知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他故作威风凛凛地看着陈凯之,想使这生员知难而退。
可是陈凯之却是平静地道:“这确实是学生的拙作,若是大人不信,可以问荀家小姐。”
荀家?
荀家可是金陵望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这和荀家小姐,又有什么干系?
正在所有人深感不解的时候,陈凯之接着道:“学生和荀家小姐,恰好曾有过一面之缘,蒙她的不弃,也献了一回丑,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荀小姐聪明伶俐,竟是生生的将那《高山流水》记下了七八分,重新谱曲,而今那《高山流水》在坊间也算是有了一些名气。”
“什么!”有人豁然而起,激动莫名地道:“《高山流水》竟也是你作的?”
在座之人,都是雅人,就算不雅,那也是附庸风雅。
高山流水一出,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所作,却已是风靡了金陵,现在陈凯之口口声声说请荀小姐来作证,再加上今日这一曲男儿当自强,已是让某些琴痴坐不住了。
噗……
方先生的心口,抽搐得厉害,这一惊一喜之间,哪里想到俗不可耐的陈凯之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高人。
他的身子不好,受不得这惊吓,于是一口血雾自他的口里喷出,他摇摇欲坠,嘴巴嚅嗫着,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
只是,现在显然没有人关注这位方先生。
满堂震惊,许多人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了。
是他……
这就是传闻中的那个高人。
杨同知已经恨不得直接将那吴教谕寻来,心里甚至生出了要将他活埋的冲动。
那姓吴的误我啊。
这一脚,委实踢在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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