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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要見元皓行。&rdo;維桑依舊用平靜地聲音說，&ldo;我就是江載初連夜讓衛隊送出的那人。帶我去見他。&rdo;

那人又細細看了她數眼，又和身邊的人輕聲商量了幾句，收起長刀，俯身將維桑提到自己身前，勒轉馬頭，呼喝了一聲：&ldo;收隊！&rdo;

約莫是在傍晚時分，重回長風城。

只是離開之時，維桑在城牆上方，看著城下洶湧而來的攻城巨浪；此刻，她身處巨浪之中，徑直被送去了主帥營帳。

侍衛掀開了厚重的油氈布，案桌後方坐著的男人抬起頭，淡茶色的眸色流轉，最後落在這個腳步依舊從容、並不見如何懼怕的年輕女人身上。

片刻之後，他站了起來，輕笑道：&ldo;我道是誰，原來是嘉卉郡主。&rdo;

記憶中的元皓行還停留數年前，他站在群官之間，品階不高，面容亦是俊美秀氣，那時維桑對上他的眸子，只覺得冰如寒潭，莫名的心中微顫，卻還是江載初在她耳邊說：&ldo;那便是元皓行。&rdo;

沒出川蜀之前，她便已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名號。晉朝中武將盡數出自景家，而文官則以元家為首。那時維桑因為知曉京城第一美人便是元家的女兒，更是曾被指婚給江載初，連帶著對元家也極感興趣。

&ldo;那京城最好看的男子呢？&rdo;

江載初笑道：&ldo;這可難倒我了，景雲你說呢？&rdo;

景雲斟酌道，&ldo;也有人說過元皓行好看……&rdo;

維桑歪著頭，上下打量江載初，秀挺的鼻樑，劍眉斜飛入鬢，薄唇又那樣斯文好看……那個元皓行，莫不是比他還好看麼？

許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江載初唇角笑意更深，卻只淡淡道：&ldo;皓行確有美男之譽，京中號稱風儀無雙，只是他心中未必喜歡這個稱謂吧？&rdo;

&ldo;你和他……和元家很熟麼？&rdo;維桑躊躇片刻問道。

景雲已經識趣的躲了開去，他便沒什麼顧忌，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笑道：&ldo;我雖與元家小姐有過婚約，也只在幾次宴席上見過。你還想問什麼，不妨直說。&rdo;

她用手托著下頜，低低問道：&ldo;你和那位元小姐的婚約若是沒有取消，可你又遇到了我呢？&rdo;

他輕柔地笑了笑，指尖卷著她長而柔順的髮絲，戲謔道：&ldo;你可有願意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rdo;

維桑直起身子，用力搖了搖頭，極是認真地鼓起腮幫子：&ldo;那你可別想！&rdo;

他似是能猜出她的回答，溫柔笑了笑，&ldo;總歸我要把你明媒正娶接進門，那麼，那個婚約總得想法子推掉的。&rdo;

明明是說著玩的話，她卻當了真，嘆氣道：&ldo;那元小姐可真可憐……&rdo;

江載初輕輕笑了笑：&ldo;怎麼會呢？京中貴胄，求娶她的人千千萬萬。我卻覺得，她跟著我這樣一個落魄的皇子，以後日日提心弔膽，才是可憐呢。&rdo;

維桑知道他是開玩笑，卻笑不出來，只能用力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ldo;你怎會這麼想？&rdo;她頓了頓，面頰略略有緋紅，&ldo;我卻覺得，嫁給你，也是件很好的事。&rdo;

如今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彼此允諾的事，竟一件一件的，都沒再能實現，卻也令人嘆惋。維桑揚起微笑，&ldo;元大人，三年未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