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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鬧柔軟地點了下腦袋,這時候已經有點靈魂出竅,就鎖在他那雙閃亮亮的眸子裡了。

、、、

就這麼真鬧了一宿,本來三花聽見動靜還在隔壁撓門呢,到後來愛鬧不鬧,不伺候了,呼呼睡了。

喻蘭洲這人平日裡瞧不出來,干外科的手術服上沾著屎尿血肉都能捧著盒飯狼吞虎咽,但有時候人又特精緻,比如現在,深更半夜的,人舒爽了,內骨子勁泄了,把他姑娘抱起來放浴室洗手台上,他轉身進屋收拾床。

一回家就洗澡換衣服的人今兒是徹底沒忍住,火車上髒著呢,他乾脆把床單全換了,體力是真沒的說,耐心地給套上鬧鬧喜歡的蕾絲枕頭套,把屋子收拾了,垃圾打個結免得小貓搗亂刨出來,然後回到浴室,把還沒緩過神的女孩抱進淋浴間。

當時裝修的時候沒覺著,現在心裡默默計劃著得騰個地方裝浴缸,鬧鬧揉著眼抱著他,不然站都站不穩,也不糾結頭頂的燈是不是太亮了點這種事,反正把腦袋往這人胸前一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見她害羞,喻蘭洲就覺得特可愛,把人從裡到外洗好放回被窩裡,說好的,抱著睡。

鬧鬧心裡有事,一直撐到這時候,抽屜里拿出一個小錦盒,一個素圈戒指套進喻蘭洲的無名指,也給自己來了一個,做完這些,半睡半醒地跟他嘟囔:「我倆一對的……我選了好久……你……」

喻蘭洲默默瞧著那枚戒圈,等著姑娘後半句,半天沒等到,低頭看,發現她張著小嘴呼呼睡著了。

他莞爾一笑,舉起手細細地看,又執起她的手,兩人挨著,兩枚戒指就挨著,是一對銀色鉑金圈,朝內用花體英文刻了二月某一天。

那是他倆的生日。

他牽起她的手輕輕一吻,心中將那一晚默默過了一遍。

那一晚,這個女孩徹底闖入了他心裡。

、、、

第二天,說好了沒事的,可凡事沒個准,喻主任被一個電話叫到了手術室。

家裡小姑娘睡了一上午都沒緩過來,在被窩裡瞪這人。男人低低笑了一下,換好衣服出門前揉亂她的短髮。

於小寶是二助,刷手的時候就瞧見他喻老師胳膊上兩道紅槓槓,本來沒在意,可一上台就不對了——

先是穿衣護士臉紅了一下,給一旁的器械護士遞眼神,然後器械護士不動聲色瞧了瞧,不好意思地笑了。

寶大夫順著大夥的眼神往他喻老師身上溜達,手術服領口寬,他後頸往下那一塊也有跟胳膊一樣的紅槓槓,於小寶心裡一琢磨,覺得那可能是指甲撓的。

再往下一聯想,頓時也不好意思了。

台上喻蘭洲未察覺,發現二助走神,不高興地喊他名字。咱寶大夫趕緊收收心,好好幫著拉鉤子。

下了手術還不能走,這幾天沒在科里堆了好些病人,整好都排下午了,喻蘭洲來得急,肚子裡空蕩蕩的,上休息室問護士借餅乾吃,他那花里胡哨的後背都被傳到門口發衣服的老阿姨那兒了,都好奇,都想逗逗他。

他這人平時沒什麼脾氣,在手術室里特好說話。

幾個護士瞧著他笑,連巡迴都杵著不走,這人八風不動坐在那兒啃餅乾,看後邊病號的病例,合作的麻醉老師頭上戴一頂很花哨的小帽,捧著大茶缸抿一口,很感慨: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喻蘭洲一愣,目光滑到小寶,小寶轉回身,做了個撓背的手勢。

他就懂了。

捻在指尖的餅乾薄片餵嘴裡,沒吱聲。

麻醉老師又感慨:挺好的,真挺好的,這樣就對了嘛。

從前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生怕把人逼急了,可現在水到渠成,適當的話也能說說。

說完,瞥他,見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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