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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上夜總會去看節目的人了,早已過了那種階段,如果真的談得攏,不如在一起聊聊天。

第二天藍剛來找我。

他問:「爸爸媽媽呢?」

「旅行去了。」我說,「兩老很會享受。」

「兩個人,不如玩雙六,沒有橋牌搭子。」他說。

「好的,」我拿了雙六棋子,「寶兒呢,你沒帶她出來?」

「怎麼可能天天帶著她?」藍剛說,「只在我有空的時候才找她,她是不是有空,與我無關的。」

我看他一眼,笑:「倒是很自私。」

「我從沒說過我不是。」他說,「我不是那種樂意提攜女人的男人,把她們從底下層救出來,連帶她的一家也恩待,幹嗎?我不是耶穌,也不是聖誕老人,一個人逍遙自在,樂不可支。」

「有老婆,」我笑,「冷暖也有人知道呀。」

「她知道我的冷暖有什麼用?」藍剛笑,「如果她一輩子靠死了我,真是想想不寒而慄!」

「如果你愛她,一切都不一樣了。」我說。

「那當然,如果我不是受薪階級,大把鈔票,一定娶個女人回來幫著我呢,我又沒有那個資格,」他笑。

「寶兒知道你這種想法嗎?」我問。

「她知道,但是女人有個通病,她們老覺得對別人如此,她是個例外,她有魅力來改變我。」

藍剛笑了,我也笑。

我們玩到吃晚飯時候才出來,藍剛與我又恢復了友誼。

晚間是想找璉黛出來,隨後作罷。男人很難寂寞,偶然也有,卻不是肉體上的寂寞,我只希望有個女子了解我,站在我身邊,支持我。

男人與女人關係漸漸淡薄。肯養著女人的丈夫已經少之又少,大多數是那種粗茶淡飯的男人,才想娶老婆,因為他們無法接觸到其他的女人。

至於我,我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藍玉。

藍玉會不會在尋找家明?

天氣漸漸潮濕,藍剛早換上了短袖襯衫。

寶兒已被淘汰,現在跟著他的是一個叫作咪咪的女孩子。

他把咪咪介紹給我。我想:又是三個月的貨色吧。

但這個女孩子有種罕見的天真,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一張圓臉純得任人宰割。

他請我吃飯,我把璉黛約了出來。

璉黛很得體自然。

她說:「這種情形我見過很多次了。」她是指藍剛頻換女友。

我忽然想起,「那麼,你說是在他沒有去英國之前,他已經有這種習慣?」

「當然。」璉黛笑,「藍剛那時候的女友,都早做了母親輩啦。」

「你與他有多熟?」

「我們兩姐妹與他是同校同學,不同班。」璉黛說。

「啊。你知道藍玉這個人嗎?」我問。

「那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是他的妹妹。」璉黛說。

「妹妹!」我低呼。

「當然,你以為是誰?」她問。

「可以找到她嗎?」我問。

「當然,問藍剛好了,」璉黛說。

「如果藍剛肯說,我難道還得問你?」我說。

璉黛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對不起,我太笨了,無法與你溝通,我告辭,」她拿起手袋站起來。

「璉黛,」我拉住她,「對不起——」

「再見。」她什麼話也不說,拂袖而去。她被得罪

藍剛問:「怎麼了?」

我心頭很悶,為了藍玉,我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會得罪人。我說:「她生氣,走了。」

「哦。」藍剛說,「讓她走吧。」

如果只是女朋友,讓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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