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页)

了他哥哥回来,夺了他的鸟位。才将元帅下狱,多半要害了元帅才得甘心,又怎能指望他与你昭雪。如今不走,只怕终要被他害了性命也未可知!”

“元帅勃然怒道:休得再要胡言,我意已决!”

“其实,这等道理,连我这等下人也能明白,元帅又岂会不知。只是当日太夫人谆谆教诲,并“尽忠报国”四字于刺其背,元帅无日或忘,此时元帅实已抱必死之心,终不肯逃去,负这不义之名。”

“我自是深知元帅脾气,自知多说也是无用,想到元帅终是难逃昏君奸相毒手,不由得掉下泪来”。河北群雄,皆是热血汉子,平素极少落,听到此处,也不由得眼框发热,怔怔掉下泪来,座上有人已发出抽泣之声。

石人清用袖子抹了抹眼,续道:“我见元帅如此,心中思忖:你既不愿离去,待我出去告得军中弟兄,提兵杀上临安,劫了这大理寺狱,然后乘势诛了昏君,杀了奸相,再另立有道明君。到得那时,却也由不得你。我主意已定,心下稍宽。元帅见我神情有异,随即猜到我心意,当下道:为人臣子,自当忠君之事。你也不必难过。只是回去之后,万不可与军中弟兄说起我情形,免生枝节。”

“我当下急道:元帅,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良久,他又续道:我自中原退兵之时,已将诸事安排妥贴,只是尚有一事,怕要累你去办”。

“我随元帅多年,元帅自是深知我为人。料想此事于这时说来,一来必是极为重大难办,二来只怕是极机密之事。我当即跪下道:元帅但有所吩咐,纵是刀山火海,末将却也去得”。

“元帅沉吟道:此事虽非难事,却也不甚好办。说罢,站起身来,负了双手,在牢中踱了数步,抬头遥望北方,缓缓说出一件事来”

“原来,绍兴四年,岳元帅恢复中原六州之后,已决意渡河北进,但于河北山川地形一无所知,于是,一面命亲信之人带了他的亲笔书信,到河北各处,将所在之地,山岭河川及险要之处,绘成详图,带回备用。一面将沿途已复各路、府、州、县之地,命手下之人将何处可设伏,何处可屯兵,各要害之处标得明白,绘制成图。以备金人再次来犯时,可以便宜从事。数年之后,此图终于绘就,元帅大喜,自谓有了此图,岳家军如虎生翼,进军中原指日可待。”

“岳元帅大计已定,便即上了一表,请旨北伐。没料想,不数日,朝廷竟连下十二金牌,催元帅退兵还京。那一日,元帅接旨之后,闷闷不乐,独自登上附近一座小山,向北遥望,一直站了半日,未发一言,连东西也未曾吃一点。到得傍晚,命令升帐,聚集众将,将朝廷命令班师之旨当众读了。众将一听,自是大不服气,牛皋将军第一个跳出叫道:元帅大哥,金兀术已被我们打得龟缩不出,不趁此时杀上上京,杀了金狗皇帝,却要退兵,我等不服。众人连称极是。元帅道:我意岂不如此,只是朝廷圣旨,岂能有违,你等不必再多言。当下散了帐,众人无不恨恨而退。”

“退帐之后,我因是家将,便来到后帐。元帅叹道:我自起兵以来,连败金人,本以为恢复中原,已在不远,想不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只是我等退兵之后,兀术必定复占此地,中原百姓,当日顶香携食迎接我来。兀术深恨之,如其回来,必尽杀中原之人。这却如何是好?”

“当下我对元帅道:不如将中原百姓愿意跟随大军班师的,一并带回南方。元帅道:我也是此意,但我须奏明朝廷,划地安置方可。过了五日,皇上复了御札,对元帅所请一概同意,划江洲之地安顿中原百姓。元帅遂带了大军,即日开拨,还师回朝。”

“岂料,回朝之后,竟被下了大理寺狱。元帅家人全部被流放岭南,家产悉数抄没,这倒还在其次,要紧的是那幅行军山川图和历年朝廷与元帅往来御札也一并被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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