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过几天,可一连好多天过去也不见她动身。

送走陆沙,江玥往回走,一路上随处可见拉着行李箱匆匆而行的学生。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可回,都有人在盼他回去。自己呢,何日归家洗客袍?江玥想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暑假的时候她说要参加系里的社会实践,虽然那个杰出校友的采访活动两周就结束了,但也因此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回祁宁。那么这次找什么理由好?

江玥住的8号楼人已走得零零落落,自己的三个室友早就走了。江玥将笔记本电脑,日常的护肤用品,手机,眼镜,正在看的书统统装进一个双肩背包里,最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纸箱样的包裹也塞了进去。她背着包骑车去香蜜河的房子。

开门进去,一切如常寂然。虽然有人定期打扫,江玥还是吸尘抹桌地大清理了一番,她用这一场劳动宣告一段幽居时光的开启。

环顾四周,所有物件都各就各位了,江玥将视线落到那个包裹上。她在沙发上坐定,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是一个铁罐,摇晃一下沙沙作响,一颗一颗像珍珠一般。牙买加出产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蓝山咖啡,她手中的又是蓝山咖啡中最好的珍珠豆。他总是这样,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铁罐下面还有一张纸笺,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仅两行字:“此豆咖啡因含量低,但还是不要多喝。”墨迹是她极为熟悉的百利金皇家蓝墨水。江玥曾经很爱收集文具,喜欢买钢笔,喜欢用各种颜色的墨水,江珺从德国给她带来许多百利金的彩色墨水,赤橙黄绿青蓝紫一瓶瓶摆在书架上蔚为大观。他也曾对她有求必应。现在却吝于说一句话见一次面。

江玥将咖啡罐收进卧室床头柜的抽屉,抚平纸笺放入抽屉边上的一个木盒子。这一年来,她收到过许多这样快递而来的礼物,它们或者贵重或者新奇,每一件里都附着一张字条。江玥一一收好,这是他们的纽带,就像她花他的钱,住他买给她的房子,这也是他们的纽带。

其实不久前他打电话来过,问她病好了吗?她说好了,谢谢你送的咖啡豆。他嗯嗯地应着,他从来不主动提起这些礼物,好像那是件羞于示人的事。那个电话非常简短,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电话都是如此。也许因为电话是即时回应的沟通方式,所以他才偏爱写那些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的字条。

第十二章

18

那个农历新年,江玥是一人在康州度过的。

腊月廿九那天,江珺和俞新蕊路过康州时,也曾想让她与他们一起去曲城守岁过年。他们是午后到的,江玥跑到小区门口,见到的却是三个人。

一个二十四五岁样子的年轻男人,俞新蕊拉着他介绍说,“我弟弟,新果,小玥要叫你什么,叔叔还是哥哥?”

俞新果抗议,“叔叔怪,哥哥又乱了辈份,还是叫名字吧,我也没大多少。”

俞新果去年研究生毕业,没有找别的工作,直接就去了恒洲的航运公司做事。江玥是第一次见他,但早就听说过他很得江珺重用。

江玥微笑着,垂下眼睛看脚上的绒面拖鞋,鞋面上白色的小绣花已经为这一路的雨水脏污了,斑斑点点的粘在上面像霉菌一样。

俞新蕊说,“和我们一起去曲城吧?”

江玥摇头笑着说,“不了。”

俞新果也来游说她,“我们在山里有房子,可以去打猎,人多热闹,好过你一个人在这儿。”

那时恰巧江玥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是陆沙。江玥接起只简单说,“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就挂掉了。

但让俞新蕊洞察了机密,“小玥有男朋友了?怪不得不愿意和我们这些老人家玩。”明明是对江玥说的话,却拿眼睛看江珺。

江玥也抬头看他。他说,“随你吧,不去就不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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