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5页)

让两个孩子为她顾虑,只是当时太过震惊,根本一点思考余地都没有。叹出嗓子里的郁结,她说:“你知道六零这么折腾也是为了你,怕你知道真相接受不了。去告诉他你能接受,只要你们两个能接受就行,不用管我,看你们俩好,我还能得劲儿点。”

伍月笙残忍地说:“那你还是不得劲儿着吧。一脚踩扁了大便,它把臭味留在你脚上,这就是惩罚。”

程元元也没空计较她拿排泄物当话题在饭桌上说,急道:“伍月笙你别又犯执拗行不行?”

伍月笙摇摇头,说:“我要是犯执拗,他能折腾这么多天?”

她就是不想让他白白的折腾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为了谁的自在而忍耐。

伍月笙对程元元说:“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我跟你那时候比好多了,你都能熬过来,我更没问题。”她细数着自己的优势,有工作,没有孩子,也不会被轰出家门……

程元元没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自己可能真的熬不过来。

“其实我没结婚之前那种个性更好。”伍月笙回忆着,憧憬着。

三十晚上,她给陆家打电话,挨个儿拜了年。她回立北过年的事,陆老太太虽然能体谅,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但却当真是没有别的不乐意。居然还是陆妈妈找理由哄老太太,说这不是还没算正式过门儿吗,回娘家过个年也是应该的。再加上年前约好了见面谈婚事又没谈成,程元元是借病装昏的,陆妈妈在电话还特意提到这事儿,让伍月笙趁过年放假在家好好照顾照顾妈妈。陆领最后接电话,告诉伍月笙:“奶奶让你早点回来。”也没再多说什么。陆妈妈问他,你就不想让人早点回来啊。一片欢声笑语。

伍月笙手捧电话,也跟着微微发笑。

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新年的第一天又下了雪。程元元一早上神忉忉地拿了张崭新的十块钱,垫在伍月笙鞋子里,让她穿着出门向东走,别说话,别回头,走一百步再调头回来。伍月笙听着怪阴森的,她怎么记得给死人烧钱的时候有不能回头的说法。程元元说这叫脚踏实地踩百财,日出东方好运来。不说话是不泄气,不回头就是不后悔的意思。解释完了自己还怒,她一下楼就碰着门卫老头跟她拜年,那么大岁数弯着腰说过年好,她也不能不吱声,觉得很晦气,没走几步就回来了。

伍月笙只是看窗外白茫茫一片挺舒服,也没理她那么长一串噱头,穿上鞋出门了。

天晴得发白,建筑也都是白的,被太阳一照很刺眼,只有放过炮的地上,雪被崩散,露出地表的土,混和红色的炮竹残屑和燃剩的黑色炭粉,脏兮兮得亲切。掺着火药味的空气新鲜好闻,贪婪地猛吸一口,呛得咳嗽不止,刚想骂,想起程元元的嘱咐,憋了回去。咳够了,抚着胸口继续朝东走,忽然涌出一个自我打赌式的念头:要是我走够了一百步,再走回家,一路上都顺利地不说话不回头,跟六零就会好起来。

好像很多人都会跟自己打一些有把握的赌,赢了便会很高兴,即使输了也不会真的就忌讳。伍月笙这个赌法根本就是耍赖。半个立北县都知道,帝豪程七元家的怪小孩,嘴坏,脾气坏,心眼儿更坏,人人避之不及,别说走一百步,她就是朝东一直走到九马山,可能都没人敢跟她说话。

伍月笙认真地加快了步伐,笑眯眯的,哄得自己很开心。不过她忘了问程元元,是左脚落下算一步,右脚落下又算一步,还是左脚右脚都倒完了才算一步。后来想,走得越远越心诚嘛,乱七八糟地默数了步数,足足走出去一里地才往回转。

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西边一片松树林,树后边稀稀落落缀着几间三角型屋顶的平房。雪景真不错,树冠呈连绵状,一阵风吹来,积雪乱飞烟。伍月笙想起前阵子看的一个日本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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