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好累。果然钓鱼也是力气活。可惜收成不佳,白坐了这许久。方才你钓的那尾小鱼,为何放了?鱼小也是鱼,这样它回去以后在同伴面前多没面子啊……”

似乎想为了掩饰方才一瞬的情不自禁,我没给他答话的机会,自顾自继续废话。

“欸,先前你说我的琴音不堪入耳,既然如此,从明日起你教我弹琴如何?反正你成日闲着无事可做,也不想逃。”

“这些,这些,还有两把鱼竿,就交给你了。我大伤初愈,肚子又饿,实在不宜负重。也不知阿锦晚膳做了没有……”

我一边口没遮拦地叨叨,一边起身大步离开。

行出许久,才骤然安静下来,缓缓挪步,夹着些惆怅,细细回想。

方才,那叫趁虚而入吧?那一瞬间,竟然会起了愚蠢的希望。“既然不找兰璧了,是不是我也可以呢?”明明这样想了吧?

我魂不守舍地看着尚存着他温润触感的手,心绪有些纷乱。

先是,觉得吃亏。明知道会落下风,难免伤神伤心,怎么就先喜欢了人家呢?先动心的,总吃亏些。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我居然没学会。从此心头眉梢都落着他的痕迹,可有得苦吃了。

再有,喜欢就喜欢了吧!既然喜欢,总希望自己情有所归,令他也喜欢上自己。可是,该如何让他动心呢?世间女子有了心仪的情郎,行事总不过两种。不知,他是钟意掷果盈车的热烈追逐,还是默默奉献的含蓄隐忍?都说男子好色,可就算好色,迷恋妲己妩媚勾引的纣王与欢喜褒姒冷若冰霜的幽王,也是截然不同的。于是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荒诞的画面:我化身火热妖娆的妲己,衣着暴露载歌载舞,司马炽却是一脸惊恐的幽王;我像褒姒一脸淡漠端坐,不言不笑,司马炽又是在一旁无聊托腮、毫无兴趣的纣王。我一身冷意,裹了裹外衣,赶忙把画面挥去。

到底当初,兰璧是如何让他喜欢的呢?她一定是位十分美好的女子。也许本身就不是我能比的。如今,更是因为离别在他心中变得刻骨。所以其实,无论我做什么都只会是一场徒劳吧?

思及此,我逐渐有些看不清本心。人一生是否真的只能爱一次?他对兰璧忠贞不渝,能不能只是因为生离死别而移情别恋?若不能,失去所爱的人只好在漫长的时间里心如止水,怀抱着一生一次的爱恋孤独终老吗?若不能,我的一场单相思是不是太可怜了?

对不起,兰璧,你一定会恨我吧?喜欢你的阿炽的确是件辛苦的事,可无论如何,我都想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挟着隐约的不安和等待,云林馆的时光沉浸在山水明瑟、琴声清越中缓慢得几近凝滞。相比之下,平阳城另外一些人的日子却因为太过风生水起,被传得神乎其神。比如车骑大将军靳准。

北部王刘乂被押禁后,众人纷纷猜测,身为太弟党党首的靳准定然受其牵连,轻者风光不再,重者贬官抄家,不一而足。谁知就在刘乂被廷尉府定下死罪次日,玄明案上便多了一封陈情奏折。当班的执金吾卫说,寅时天还未亮,靳准披头散发、双手擎着折本,自青漪门一步一步膝行至朝堂,一直跪到百官齐聚。玄明照常还是罢朝,官员散去后,丽芳姑姑差人将靳准的折子送至常春殿。据说折中字字泣血,痛陈己罪,自责认人不淑,任其仁义慈善的表面所蒙蔽,身为汉之老臣,实在罪不容赦,请赐一死。此外,皇子粲德孝恭谨,功高四围,足以为后世之表,誓死谏为太子,臣死不足惜云云。

当日晚间,常春殿递出朱批,答的是“将军股肱之臣,与北王概不相干。立储一事,依卿所言。”一句话,封了悠悠众口。

几日后,刘粲受封太子,靳准之三女月盈为太子妃。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靳准次女,靳月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