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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高興得一左一右抱著嬸子睡，反倒是親生的進荷只能睡床尾。

那幾年，真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光。

季雲喜看了她一眼，即使是天黑了，也能看見小姑娘臉上的光。

最後那句他同意，這孩子話是多了點，但做事確實不錯，踏實，勤快。看來，那女人，或許並非村里人罵的那樣蛇蠍心腸。

村里人的嘴，很多時候是殺人不見血的。他媽當年生了他，三十多年了還在說著那些閒話呢……他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

&ldo;嗯。&rdo;

得到他的回應，進芳就像得到了鼓勵，繼續道：&ldo;我媽還特聰明，知道赤箭草……唔唔……&rdo;她趕緊捂住嘴巴。

這話絕對不能說。

季雲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在意什麼草，故意繞開話題：&ldo;那你小妹多大了?&rdo;

&ldo;剛過完十歲生日，已經念初一了呢!可厲害啦!在大漁鄉中學，學習好每年還有生活補助呢，我們家就她最會念書，我媽說砸鍋賣鐵也要供她上大學。&rdo;

季雲喜點點頭，他初中都沒畢業，最欣賞的就是讀書人。

看來，那女人名聲雖不好，但教育觀念還不差。也不知道怎麼鬼迷心竅了，他突然問：&ldo;你叔叔沒了幾年?&rdo;

一問出口就想扶額，好端端的問這種隱私幹嘛，搞得跟八卦的農村婦女似的。

進芳神情黯然：&ldo;九年了。&rdo;

季雲喜就不再說話，聽這小姑娘的意思，當年日子肯定不好過，她一個女人家能把三個孩子拉扯大，其間艱辛哪是一言兩語說得清的。就是，就是……為了生存，有點什麼事，局外人好像也沒立場指責她。

他不以為然。

似乎是看見他的不以為然，進芳又繼續道：&ldo;村里人都是亂說的，我媽特別好，更沒有她們傳的那些事……一點兒都沒有。&rdo;她們每晚睡一張床上，她們睡，她媽還沒睡，她們還沒起她媽就起了，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干她們說的那種事。

他不置可否，目不斜視看著車燈照亮的山路。

這路可真他媽難開啊，怪不得小劉每次都甩胳膊呢，他現在就覺著胳膊都快麻了。前方幾百米處有兩個亮點，也不知道這麼晚了誰還在外面。

等慢慢近了，他們聽見&ldo;亮點&rdo;說話了：&ldo;是進芳嗎?&rdo;

&ldo;媽!&rdo;林進芳一下子叫起來，把季雲喜嚇得一頓，下意識按了一把喇叭。

&ldo;亮點&rdo;聽見&ldo;回應&rdo;的喇叭聲，心頭大石終於落下，狂奔過來，&ldo;進芳怎麼現在才回來，你要嚇死我啊，你兒子見不到你又哭又鬧，快把屋頂掀翻了。&rdo;她才不會說自己有多擔心呢。

林進芳立馬就要開車門下去。

季雲喜凶道：&ldo;坐好!&rdo;黑漆漆的山路，她出去找死嗎。

他慢慢把車子找個寬敞的路段停下來，看著林進芳在門上這兒摸摸那兒扣扣半天開不了門，倒是那女人輕輕一下就從外頭拉開。

&ldo;媽，對不住，害你擔心了。寶兒還好吧?你們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們廠里有事，我就耽擱了，以後都不會了，媽別生氣……&rdo;

徐璐氣得在她胳膊上拍了兩下：&ldo;有事不會讓人給帶個話嗎?你說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