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中央花园里的棕榈树下米奇和妮娜已经酣睡。头顶的大小星球还在燃烧。大片的树叶在风中洗刷着白天的喧嚣与杂乱。整座院落,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晨她又来了。她说,很久没有遇到熟悉以前环境的人了,希望不要拒绝我再一次冒昧的打扰。我带你去石螺口。

去石螺口的路上,三角梅盈千累万的开遍了道路两侧。颜色绚丽。先是红色的成群斗艳,后来是紫色的成簇怒放,最后一段路是黄色的成带状蜿蜒。经过一片香蕉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摘下两根与我分食。她说,这家主人与我是朋友。摘折两根不碍事的。岛上香蕉和柚子都是和米饭一样的日用食品。

石螺口的风很大。沙滩上一条白色万米长线延伸到目不能及的远方。她说,这些都是台风天刮上来的珊瑚。年迈的渔民会在这些白骨似的珊瑚海中寻找色泽饱满的拿去兜售。你喜欢的话可以细心的挑选。纯自然的珊瑚标本。你怎么看待死亡?

这个话题从不与人探讨。

她听完笑了。也不追究下去。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对生命没有过多贪嗔眷恋的人,对待死亡比较达观。执着的爱着某个人的人在丧失热情前都惧怕死亡。很多人惧怕死亡,其实我更惧怕的是没有真正的活过。

她指着远处岩石群上的山洞说,有一个晚上我在那里面待了一夜。黑幽幽的洞穴里到了夜间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名的动物在我周围盘踞,爬行。在此之前我是多么惶恐的远离这些动物。那是对生命夸张的维护。那天,当我躲在洞穴里看见心爱的男人躺在岩石上受尽折磨之后,我再也没有怕过。心已死的人不会害怕身体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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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3)

她说,后来我遇到了我的丈夫。他不懂音律,却会用心听我演奏。他不懂表达,却不缺乏浪漫。他开船去深海,潜下去很深的地方,给我带回来柔软的红色珊瑚。手掌心上的珊瑚像是心脏一般跳动着,湿漉漉的诉说着灵魂的忠诚。那个时候,我已经放弃了对爱情的祈祷。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行走,矗立,休息。言语不多的人往往更注重行事表达。就这样,他像个无声却能昂首而歌的骑士,把我从人世的淡漠中带出,重新产生温度。

她说,我们本来已经有孩子了。在他离开我的前两个月,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给孩子取了名字,还计划了许多的未来。可是,在他离开我以后的一周以后,我流产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强压着心里的阵痛,不让任何人看见我的眼泪。命运对我是不公的。医生说我有盆腔肿瘤,兴许会有习惯性流产的可能。我没有告诉医生,我曾经做过流产手术。那个时候,我害怕麻醉剂,选择了药流。也许是年少不懂得爱惜身体,留下了病症。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而勇敢。回程的路上我这样对她说。

她噗嗤一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其实勇敢或者不勇敢,谁人知道呢?伪装勇敢也是一种勇敢。你说呢?

十二月五日。涠洲岛刮了大北风。海水退出几海里远。整个岛屿像是失去了颜色,灰黑而沉寂。她对我说,一直想听听你的故事。很好奇。

我没有故事。我只是被说成有故事而已。很多时候,听别人说起我的故事会诧异。因为很多故事都是第一次听说。众口铄金,积非成是。

我能理解。她说,真正学音乐的人是对这些天生有抗体的。不用辩解也不用去纠缠,活的很纯粹。记得听说过一个坊间流传的关于伯恩斯坦的故事。科普兰曾经问他,当他知道乐队里的一百多名乐手都在背后谈论他的私生活时,他是如何做到坦然而洒脱地走上指挥台的。我猜,这就是伯恩斯坦作为艺术家所具备的对繁杂琐事拒之千里的能力。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几乎都是孤独的。

她说,学音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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