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1/5页)

把那些止血草药放到口中嚼烂,也不顾满口的涩味,她吐出来敷在伤口处,血在药汁的浸入下,慢慢地止了。但是贯穿伤就比较麻烦,她不是爷爷,医术有限,现在除了止血的草药,也没有别的药。

尽人事,听天命吧。

蓝宵露把药汁吐在掌心,慢慢敷在那处伤口上,但是血太多,一下子就给冲掉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按住。堵了一会儿,血慢慢止了,但她的手指缝里,全是鲜血。

她想了想,割下自己的裙摆,割了长长的几条,又去溪边洗好手帕,用新的伤药换去满是血的草药,给他斜斜地包扎了。然后轻轻地把他翻过来,割去他背上的衣服,再用同样办法,帮他处理伤口。

到后来,终于勉强把他伤口的血给止住了,她嚼那些草药却几乎把嘴嚼歪,满口的涩味,连舌头都一片麻木了。

整个过程,蓝宵露心中砰砰直跳,她从没遇到过伤得这么重,流血这么多的人,而且是由她独自来包扎施救,可她对自己的医术可没把握,以前跟着爷爷,认识的草药也很有限。除了这止血伤药,也不能找到别的。

为了包扎他的伤口,她一条裙子的下摆,割得像被狗啃过了,这情形,真跟做梦一样。

已经处理好伤口的黑衣人还是昏迷不醒,蓝宵露不敢移动他,又不放心就这么离开,更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思前想后,觉得帮他包扎了伤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包扎的有没有效,他能不能醒,她已经尽力,可她能力有限,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看这人身份非富即贵,到时候可虽惹祸上身啊!

想到这里,蓝宵露不敢多待,把他的剑放在他身边,三步并着两步地回村去了。

二夫人用一块布包起了头发,一幅村妇模样,正在院子里除草,看见蓝宵露慌慌张张地回来,道:“怎么了?”

蓝宵露摇头,道:“没事,没事!”不等二夫人发现她的异样,赶紧进房去了。

门口的二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现出一片担忧之色,她这个女儿,可从没这么慌乱过呢,即使是遇到被劫持失贞那样的大事,也表情冷静。她参差不齐的裙子,落眼就见。二夫人再是不通世务,也不会以为这是一跤摔的。

但是她知道女儿有主见,她不肯说的事,问也没用,虽然担忧,也只好把那份担心放在心里。

到了傍晚,蓝宵露到底还是不放心,悄悄地溜到溪边去看,那黑衣青年横卧的草丛里,已经人去草空。只余几点血迹。

她记得当初被剑割断了一绺头发,忙低头寻找,哪里还能找到,许是被风吹走了吧?

站在原地,蓝宵露神色恍惚,如果不是那几点血迹,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不知道那男子是被人救走,还是被仇家发现。

救人不彻底,要是爷爷知道,该骂她了吧?如果那人被人救走倒也罢了,要是被仇家寻到,必然难免一死。她岂不还是等于见死不救?

蓝宵露脑子混乱,胡思乱想,一会儿想他满身的伤疤,一会儿想那止也止不住的血,一会儿想他的脸,那么苍白,却又冷硬的一张脸,这张脸,好熟悉啊。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蓝宵露愣住了,熟悉?不不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会熟悉呢?

一定是刚才想得太多,对这张脸有了记忆,所以感觉熟悉了。蓝宵露摇了摇头,就当是一场梦吧,她今天没有来过这条小溪,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偶遇,那人是死是活,全不与她相干。

蓝宵露本来还担心那个受伤的黑衣人会给云隐村带来麻烦,为此还特别陪娘和云香幼蓝随蓝君义到别院去住了几天,但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她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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