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闹够了再挥挥手一拍屁股走人了事。

陈珏不是一直在象牙塔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在医院浮游的那几年足够让他知晓什么是社会的黑暗,道德的沦陷。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现实社会里,傲骨正逐渐软化,屈身在金钱和权势的面前,奴颜婢膝,丧失自身固有的芳华。

陈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能供得起三个孩子上学一是陈爸爸在工地上付出的血汗辛劳,二是陈妈妈的精打细算,没有陈家父母的付出,别说上大学,就连吃饭糊口都是一个问题。

在施行计划生育的现今,物价飞速上升的当下,养孩子就像是填塞无底洞——吃饭、穿衣、上学……吃穿住用行哪一个不是靠钱?知道父母赚钱不易的陈珏,在金钱的观点上与时下的年轻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会为块八毛钱和商贩绕嘴扯皮,会为了节省几块钱选择步行,也会为希望工程捐助十几二十块钱。那不是吝啬,也不是小家子气,只是属于他自己默认的一种独特金钱观、价值观以及理财观。

看着陈珏那清冷似乎可以冻彻心骨的上挑眉眼,李铭远没来由的有些颤意。不是蔑视,不是敌视,似乎是漠视中夹扎着傲视,那心魄,那根骨清傲无双,高原无际,徒生卑悯自怜。“只是想和学弟深交一些,加深彼此间的情谊,先下看来倒是我莽撞了。”李铭远不自在的笑道:“我们没有看低你的意思,只是看好你的人品,想交个朋友而已,学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陈珏扯扯嘴角,不是我误会了什么,而是你们举动言辞让人不误会都难!

书上说,与人相交尤留三分。陈珏也不是那种给奶便是娘的浅眼皮子,当时救助端木大爷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说是日后要得点儿什么好好处回报之类,无非就是一生物条件反应。可救了人也不能说把人扔出家门不管吧,为了还自己一个清静这才提出三日的要求。原以为会今生再不相见,相见亦会成路人,哪成想,再一次见面会在这里,成了这幅光景。

为自己介绍工作就当是他再还自己当日的救助之情,俩人淡淡漠漠的堪比知晓名字的陌生人就好,谁料想他会找外援。上官锐,他是不敢得罪的,毕竟人家是自己老板的兄弟、近亲,得罪了他,一月的两三千就顺着手指缝溜走了。陈珏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端木大爷,他只当是半生不熟的陌生人,也是个值得提防的人。郝少峰,是个典型的当地人,嘴贫,心眼儿直,就算是说的话不那么中听可也没起什么坏心思。四个人中陈珏最喜欢和他相处说话,可惜,由于这四个人之间的紧密关系,陈珏只好打消与之交好的念头,一视同仁的冷眼相待。至于李铭远,陈珏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资本家和被剥削的无产阶级一般,每次见到总免不了为各自所代表的阵营出头,镇压对方。

“古语有言,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自认自己是个君子,也想学长是一位人人称之赞之的君子。”陈珏话中有话,言语中不乏讽刺道,“有道是莫欺少年穷,学长果然是大家子弟,腹有经纶气自华呀!”

什么叫聪明人?聪明人就是骂人的时候让人听不出骂人的字眼,水平高的还会让对方误以为是在夸自己。

李铭远是笨人吗?不是,如果是笨人的话也不会在北大念政法系的硕士。

陈珏聪明吗?勉强算是个聪明人。较比端木大爷一行人来说有那么点儿小聪明,较比一般人来说,智商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没多多少。

所以,李铭远听懂了陈珏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是伪君子、真小人、势利眼、暴发户……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愤懑,一个词不对就上升到了阶级对里面上去,每每让自己恼恨。不过是因着三少的关系几个人伸出了橄榄枝、蹬墙梯罢了,谁料想还是个犟了吧唧的“刺儿头”。

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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