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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韶音不由哽了一下。

天地良心, 她沒想要虧待他!

但雜糧饅頭也是糧食,他們在家時還頓頓吃窩頭呢, 看他吃得香, 韶音便沒說什麼。

吃過飯, 韶音照舊帶兒子出門。

府城的熱鬧太多了, 遠遠不是鄉下丟沙包、玩老鷹捉小雞等能比的。偶爾還會看見官兵出動,去捉拿嫌犯。

每到這時候, 韶音就拉著兒子站在路邊, 等官兵過去,並從路人的口中聽一聽熱鬧, 然後講給兒子聽。

溜溜達達,再喝喝茶, 聽一段說書, 就可以買午飯回客棧了。

安兒對這樣的日子非常滿足,每天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回到客棧就興奮地往客房裡跑, 進了門,便衝進顧亭遠懷裡,嘰嘰呱呱講個不停。

顧亭遠對這樣的日子,卻著實是有些焦慮的。無它,買玩具也好,買吃食也好,喝茶聽說書也好,這都是要花錢的!

每天住著客棧,固定是一百二十五文錢,每天一睜眼,新的一百二十五文錢就花出去了。

除此之外,妻子每天下午都會出門,而且誰也不帶,也讓他有些憂心。

「我陪你吧?」這一日,顧亭遠放下書本,抱起兒子微笑著道:「臨時抱佛腳,倒也沒什麼意思,你們娘倆辛苦跟我來府城,我應當陪陪你們。」

「你陪安兒吧。」韶音神色淡淡,拒絕得坦然:「我不用你陪。」

說完,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轉身出門了。

顧亭遠看著她率性洒然的背影,又看了看兒子白嫩的小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唇微微抿住。

「你玩吧,爹要看書。」他將安兒抱到床上,脫了他的鞋襪,然後將他的玩具都拿過來。

安兒有些疑惑,爹不是要帶他出門的嗎?他剛才抱著他往外走,似乎是要出門的。

但是父親的情緒似乎不對,幼崽的直覺讓他沒有問出口,而是點點頭:「哦。」

父子兩個,一個玩遊戲,一個讀書。

韶音則是喬裝打扮,又去了興隆賭坊。

她一進門,就被注意到了。

「兄台這邊請。」

小廝引著她往後頭去,仍是進了上次來的廂房。不過,這一回對面坐著一名中年男子,而上次見到的管事則是站在他的身後。

「不才乃是興隆賭坊的東家,聽聞這位兄台本領高超,將我手下這些不爭氣的都蓋過去了。」中年男人和氣地笑道,「不知兄台師從何人?」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哪怕是玩賭術的,也少有自學成才的,多半都有師父教。

尤其是韶音所表現出來的高超賭技,只能是「名師出高徒」,她的師父一定是這行有名的人物。

「我不愛閒聊。」韶音卻不答,開門見山地道:「上回說的條件,興隆賭坊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被她拂了面子,也不見惱怒,反而笑笑說道:「閣下的條件,未免太狂妄了。」

她去坑成安賭坊,還要他們興隆賭坊拿銀子。

憑啥呢?這樣一來,對家是不痛快了,可是他們也損失了。

沒有這樣的。他不是那種「只要對家吃虧,什麼都值了」的人。

「那就算了。」韶音利落地站起來。

中年男子露出幾分驚愕,仿佛沒料到她如此乾脆,談都不談。

他身後的管事則道:「且慢!」

韶音站定,挑起眉頭。

「成安賭坊的厲害,想必兄台不知。」管事皮笑肉不笑地道,「為免兄台大意,我興隆賭坊便勉為其難,讓兄台見識一番。」

沖外頭使了個眼色,霎時間,七八個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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