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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薄哥的床上,吃薄哥做的饭。”

温伏说完,又自行思考道:“不可以。”

费薄林失笑,转过去面对温伏,认真道:“没有我的事。他只是想跟你一起这样。”

温伏看了费薄林一会儿,也不知有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只说:“更不可以。”

“什么更不可以?”

“我可以,薄哥可以,其他谁都不可以。”

费薄林的房子够大,足以让温伏满屋子乱转撒泼,但也没那么大,除了他和费薄林,谁想挤进去他都不乐意。

让费薄林出去换做其他人,更没可能。

只有费薄林可以。

费薄林闻言,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他同温伏对视了片刻,欲言又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

后面的话温伏没听清:“薄哥说什么?”

“没什么。”费薄林转头,继续向前走,“回家吧。”

他本想告诉温伏,如果给那个人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请你答应前要慎重再慎重,以防对方的真实意图吓到你,至少要先去找他问个清楚,那些行为代表着什么。

可费薄林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在对温伏的感情上,他剖析别人就是剖析自己,否定对方就是否定自我。

费薄林说不出口。

好在这件事的风波没有持续太久,求温伏联系方式的帖子连同那个被禁止回复的嘲笑费薄林的帖一起沉底,讨论的声量也像随着夏季酷暑一起消散,费薄林的成绩自打上了高三几乎回回稳居第一,而温伏紧随其后,有时语文上来了也能跟费薄林争个高低。

这一学年应该毫无意外地和去年一样安稳度过到他们步入大学,正如温伏歌里唱的那样,好梦四季常青,夏天转瞬即逝。

温伏人生中从未感到有哪一年比在费薄林身边这段日子过得更快,蛋糕的味道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唇齿间尚未消散,温伏就迎来了自己的生日。

他一贯是会给自己偷偷过生日的,无论是在养父身边还是自己来到戎州流浪的那段日子。生日是他在过去混乱的十几年里用来记录时间的唯一刻度,春夏秋冬冰冷变换,温伏麻木地吃着岁月鞭打在他身上的苦:春天是随处可见的蚊虫、夏天是随意腐坏的食物、秋天代表忽高忽低的气温、冬天还有冻得像铁板一样的棉被。只有生日是属于自己的,唯一值得庆祝的日子。

以前他会趁养父不注意悄悄把自己偷来的钱藏起几块,在养父固定出门打牌的时间跑到街上,抓住那一点可以喘息的间隙买到自己能力范围内能买到的最好的食物——万事万物都不长久,温伏无法像其他小孩一样去在乎同龄人最钟爱的各种玩具或纪念品,唯有食物最能落实到当下。吃进嘴里的才是最有保障的。

不过不一定是泡面,很多情况下温伏没有那样的条件也没那个耐心去找到一杯开水再花上几分钟把泡面泡熟后慢慢享受,像去年在费薄林的小卖部买到的一盒泡面和一根火腿肠对温伏而言是非常不易且奢侈的东西。

但是这一年不一样。

温伏度过了一个有通宵供暖的电热毯的冬天、有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