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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半空,到底没有像一年多前那样毫不犹豫地打下去。

温伏的信每个月三十来封按时按点交到她的手上,那是她见过的他最温驯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个时刻,温伏看向她的眼神不再固执而倔强,更多的是一种温顺和祈求,似乎在信件交替的那一时半刻她的身体后方就站着一个费薄林,站着温伏日益渴望见到却触不可及的人。

他透过彼此的眼睛,天真地以为她会把信件交到费薄林的手里。

每月收信的她在温伏眼里不再是冰冷无情的驯兽师,而是替他将消息传达给费薄林的信使。五百多封信堆在雷黛房间的柜子里,她看着这双眼睛就会想起自己辜负过温伏五百多个日夜的孩童般的真心。

雷黛的灵魂又冷又硬,一封轻飘飘的书信无法打动她分毫。可当它们日积月累经过她的手心,墨水和纸张堆积起来散发出的朴实气味让她在无数个愈发柔软的夜晚想起自己曾经亲手拆散过一对相依为命的穷小子,她像挟持人质一样让温伏孤苦伶仃地待在自己在身边,除了她亲手赶走的那个费薄林,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样小心翼翼地去爱温伏。

如果她再对他狠心一点,温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孤儿。

她放下手,缓和了语气轻声问:“费薄林的照片?”

温伏不说话,窸窸窣窣地把那堆碎片从兜里掏出来,摊开掌心,像小孩子告状一样把它们递到stel眼前。

照片剪得非常非常碎,stel伸出收支捏起一角,是那种中国最普通的一线高中拍毕业照时所用的塑封贴片的手感。

“没有多的了?”她问。

温伏双眼一下红了,猛地低头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来回擦拭眼睛。stel看着他倔强乌黑的头顶,沉默之中一切不言而喻。

她抬起手,又放下,最后又抬起来轻轻摸了摸温伏的头发:“在外面等着吧。”

高跟鞋的声音进入办公室,接下来是长达两个小时之久的谈判。

韩国这边的目的很明确,本来朴东希就不是什么优质的偶像种子,他们正好趁此机会把人踢出出道组,顺便还能以损失优秀练习生为借口狠狠勒索一大笔钱。

而中国公司把一切责任推到了温伏个人身上,因为雷黛坚持要把温伏留下来,未来娱乐却不愿意出这笔赔款,于是给出两条路:温伏自己赔偿韩国公司一亿韩元,回到中国以个人形式出道,公司可以不追究责任,但也不能让他加入组合,以免增加舆论风险;或者公司帮温伏赔偿这一亿人民币帮助温伏回国,但温伏回到中国以后将会面临未来娱乐的违约起诉,届时赔款将是两百万人民币加上在韩的所有费用。

温伏对stel而言不止是自己投入了两年的心血和一个好苗子,还是她曾经在费薄林面前信誓旦旦给的承诺。

人都拆散了,苦也吃了两年了,现在二话不说把温伏一脚踹开,她成什么了?

就算这件事温伏有错,冲着自己给费薄林说过的保证,她怎么也不会就因为五十万把人放弃了。

温伏以后能创造的价值可不止五十万。

“他才二十岁,一穷二白的,哪里有钱赔韩国这边五十万?”stel在电话里跟公司高层据理力争,“平时给韩国公司写歌的钱你们分了九成,他写一首歌到手就几千块,这么两年不吃不喝也就存个几万,人还没出道你们就赚他近百万了,这时候五十万都赔不起吗?别跟我说这么多……行?你们不赔是吧?那我来赔。前提条件是回国以后温伏的经纪合同作废,重新拟一份,人签在我这里,我在公司他给公司打工,我走了他跟着我走。”

stel没好气地挂了电话,留给韩国这边一亿韩元,带着温伏上了回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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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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