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馨香扑鼻,闻之心旷神怡,不察撞到了甚东西,船身大大一震,几乎转了个弯,水底哐哐当当直响到了上头来。

张墨魁真是一点防备也无,被那船板格在腰上,痛得他当即弹跳起来,“船家,怎回事?”

他一边想着回去后须得补肾,一边探头看去。

船夫撑着长篙,小心翼翼往里窥探,“像是有根锁链……”

02

因他两个都在船头,张紊一扶腰,“船家你去船尾站着,待我看个详细。”

那船夫不晓得他作甚打算,毫不提防地挪了过去。

其实张紊眼利,早看了个明白。

他蹲伏下去,以指狎亵一株荷花,赞曰:“果然冰肌玉骨,肤质天成,难怪教人锁了起来。”

彼时那船家也发觉了水下异样,慌道,“张少爷,我看这事怪异得很,寻常人谁去锁一株荷花,我们还是快快划出去罢?”

水上讨生活的大多迷信鬼神,这船家愈看愈慌,声音也大了起来,“张少爷,快别摸了,我们划出去罢!”

张紊一皱眉,“船家你恁大嗓门,吓着了荷花。”

说话他手下温润荷瓣又是一抖,这时船底重重一震,仿似一条大鱼撞了上来,这回是真真地吓着了那船家,他把手中篙一抵,不顾张墨魁的头还伸在外头就想划走。

张紊抓得牢,趁势把水下看了个清楚,定睛后,不由起身哈哈大笑,“船家,莫怕,不过是一只老鳖。”

船家将信将疑,“老鳖?”

张紊抬手宽衣解带,一派泰然自若,“船家,我下去瞧瞧,你可莫走,你走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船家只想喊他声祖宗爷爷,哭丧着脸嘱咐道,“张少爷,只求你早些上来,莫教我担惊受怕。”

张紊笑得轻佻懒慢,“晓得晓得,我去去就来。”

说罢抽了把黑亮的寒光匕首,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一吸气沉了下去。

这老实船家死死盯着水面,一瞬也不敢移,就怕水里钻出一条巨龙,一口咬碎他吃饭的家伙、赔了船、折了性命。

好半天才见那少爷出水换气,不等他催,就又扎进了水下。

如此反复几回,见着实无甚好怕的,那船家也悠哉起来,还闲闲去看那株荷花,“怎么觉着同别家花不一样……”

他一拍腿,“哎呀,是了,是不一样,这株荷花好生孤寡呀。”

周遭皆是大片大片的荷花荷叶,熙熙攘攘,独独这里,小舟所及处,连片荷叶子边都未轧到。

这时张紊蹿出水,搭在船檐歇息,喘道,“好容易……才将恁粗的链子割断,”又自语似的,“王叔叔送的匕首还真是个好玩意儿,吓得那老鳖直缩。”

他利落地攀上船,又看一眼那株荷花,调笑说,“现下你重归自由,应该弄弄碧水,静渡花期,不要争奇斗艳,卖弄风骚。”

船家犹在自言自语,“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还好底下不是水龙王,不然要害煞我……”

长篙在水底搅了稀泥,张紊望着荷花边那鳖身若隐若现,心道:怪了,怎觉得这鳖在恨恨看我?

他也不是细致的人,小舟身后的水痕渐消,一如他将将此事抛诸脑后。

这便是:小少爷跳脱救荷,为日后埋了祸根。

毕竟是后话了。

他优哉游哉地上了岸,摸了锭碎银与船家,“喏,压压惊去。”

船家惊后有喜,且是喜出望外,口里不住道谢,点头哈腰。

张紊略略有些不屑,睨他一眼,一转身,潇洒走了。

他回到家里,赏荷的人还未归来,便去缠他奶娘,撒娇道,“刘妈妈,我饿着了,给我热些吃的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