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5页)
“我另给你一辆。 来,到仓库去,我指给你看!你只要刷一遍油漆,那就是一辆绝好的马车啦。”
“他真是财迷心窍了!”奇奇科夫暗自想着并下定决心一定要扔掉任何马车、手摇琴和形形色色的狗,尽管这些狗肋骨粗得象小桶,爪子攥成一个团儿,令人致信。“马车、手摇琴和死农奴一块儿全属于你啦!”
“不想干,”奇奇科夫重复道。“为什么不想干!”
“就是不想干嘛。”
“你这人真是!我看透了,跟你没法儿象好朋友、好伙伴儿那样来往!……现在看来,你是个大骗子!”
“怎么,难道我是傻子?
你自己想想看:我为什么要置买一些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呢?“
“喂,别说啦。现在我算把你猜透啦。你真是一个坏蛋哪!
喂,听我说,让我们玩一把牌吧。 我把死农奴全押上,手摇琴也押上。“
“哎,玩牌,输赢就难说了,”奇奇科夫说着,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牌。 他觉得两副牌都象做过手脚,牌背面弄的记号真令人可疑。“有什么难说的呢?”诺兹德廖夫说。“一点儿都不难说!
你只要走运,就能赚大钱。瞧这牌!
多好的运气呀!“他边说,边发起牌来以引逗对方。”多好的运气呀!
瞧,好运气找上门来了!瞧,这可恶的九点,我的钱全输在它身上了!我当时就感到它会坑我,但我把眼一闭,心想:‘去你妈的,坑就坑吧,可恶的小子!
‘“
诺兹德廖夫正说着,波尔菲里端来了一瓶酒。 但奇奇科夫坚决表示既不玩牌也不喝酒。“为什么不想玩?”诺兹德廖夫说。“由于不想玩。 而且说实话,我从来都不爱玩牌。”
“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玩?”
奇奇科夫摇摇头,说:“因为从来不爱玩。”
“你简直是个傻子!”
“有什么办法呢?本性如此嘛。”
“简直是废物一个!我原先还以为你总算是个体面人物,但你却毫不懂事。跟你说不了知心话……你不肯推心置腹!
跟索巴克维奇是一路货,是个笨蛋!“
“你为什么要骂我?
我不玩牌难道有罪吗?
既然你这个人为了这点小事儿都如此斤斤计较,那就光把死农奴卖给我好了。“
“你屁也休想!本来想白白送给你,但现在你得不到啦!
你就是拿出三个王国来,我也不给了。 你这个骗子,厌恶的砌炉匠!从今以后再不想跟你打交道了。 波尔菲里,去对马夫说,不要给他的马添燕麦,光给它们干草吃就行了。“
这后一条决定是奇奇科夫怎么也没有料到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诺兹德廖夫说。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争吵,主客二人还是共进了晚饭,尽管这次桌上并未出现任何名称古怪的名酒,只摆了一瓶什么塞浦路斯酒,这种酒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瓶酸水。饭后,诺兹德廖夫把奇奇科夫带到一间侧室,里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床铺,说:“这就是你的铺!连晚安也懒得对你说了!”
诺兹德廖夫走后,奇奇科夫的情绪非常不好了。 他埋怨自己,骂自己,后悔不该跟诺兹德廖夫来,纯粹是浪费了时间。但是最后悔的还是他同诺兹德廖夫谈起了要办的正事,考虑不周,象个孩子、象个笨蛋瓜:因为这种事情是根本不能信任诺兹德廖夫的;诺兹德廖夫这人品性不好,他会信口开河,添油加醋,谁知道会乱说些什么,说不定要弄得满城风雨,糟糕,糟糕。“我简直是个混蛋!”他自言自语地说。 这夜他睡得很不好。 一些很活跃的小虫子来咬他,使他难受极了,就用手抓挠被咬的地方,说:“让你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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