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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条、黑瓦、油毛毡、生锈的铁皮、衰败或者茂盛的植物。冷军坐在一个翻转的陶罐上,俯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房子越建越高,树木越来越低,烟囱越来越少,天空越来越灰。天台上废旧的鸽舍还在,这座城市却没有了满天哨音。长河依旧如练,竹排和鸬鹚早已杳无踪影。夜雾渐渐弥漫,一盏盏霓虹就那样亮起,映照冷军寂寞身形。
板门一声响,冷军的手飞快伸进腰后,那把枪机头大张。冷军回头,按住枪把的手松开。骆子建拎个大塑料袋走过来。一块木板横上陶罐,塑料袋打开,是酒和一些卤菜。冷军拧开酒灌一口,辣酒如刀。
“有没有消息?”冷军问。冷军和骆子建在找余建国。
“没有。”骆子建看一眼冷军,余建国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露面,骆子建却打听到其他消息。
“有事?”冷军问。骆子建接过酒瓶连灌几口。
“没事。”
“你撒不来谎,说吧。” 冷军太了解骆子建。
“是杰子。”骆子建双肘撑着腿,沉默一会。
“杰子把那天晚上我们出去过的事供了。”
冷军的手一抖,慢慢放下筷子,往嘴里衔一根烟,放反了。
“谁说的?”打火机点着几次被风吹灭。
“草包。”
打火机砸在地上爆开。风呼呼地吹,冷军却感燥热,白衬衣一扯,扣子粒粒迸开。一瓶辣酒猛灌进咽喉,冷军喝呛了,辣出了眼泪。
那天天气阴沉,乌云深处雷声滚动,有稀疏的雨滴。五点刚过,路灯还未亮,城市就黑了下来。皇朝酒楼里灯火通明,张杰靠窗孤坐,自酌自饮,已醉七分。
李有德没喊过同事吃饭,这回他喊了,很热情。所有人都说有事,李有德心情沉重起来。李有德没打通太子电话,太子换了号码。李有德一个人进了皇朝,找个角落坐下。他没注意到大厅另一头的张杰,也没注意到几个便衣在不远处跟着坐下。
俩条挺拔身形疾步进了皇朝,衣领竖起,看不清脸。俩人朝张杰位置走去,几个便衣瞟一眼俩人背影,有点眼熟,但不是萧南。俩人在张杰桌前坐下,张杰一抬眼,笑了,笑得迷茫,是冷军和骆子建。从冷军、骆子建在逃脱那天起,张杰就在等,等俩人来找他。有些东西,压得张杰无法呼吸,他需要一个解脱。
“……你们来了……”张杰冲冷军俩一举杯,仰头又灌一杯辣酒。
“来了。”冷军面无表情,右手在桌布下放着,手里一把机头大张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张杰。骆子建的目光在大厅里游弋。
“……该来的……都会来。”张杰醉眼惺忪。
“为什么?”冷军目光逼视。
“……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张杰凄然一笑:“给我个痛快的。”
“好!”冷军瞳孔一缩,骆子建的心猛地抽紧。
皇朝宽大的落地玻璃,被一道锐利目光穿透,霓虹下闪过一张菱角分明的脸,萧南。
马路边蹲着一群小混混,十八九岁,脸上都是张狂。
“想不想发财?”萧南站到小混混面前,手里捏一沓钱,肃杀的目光。
“傻吊才不想发财!”这都是些小地痞,刚出来混,不认识萧南。
“帮我打几个人。”萧南一松手,一沓钱落在小混混手里。
“打谁?”
萧南望向酒楼大厅,几个便衣吃得热气腾腾,偶尔望一眼独自喝闷酒的李有德。
张杰闭目等死,砰地一声炸响,张杰浑身一抖。不是枪声。
一群混混冲进酒楼,酒瓶在一个便衣头上四散飞溅,几人呼地涌上去推搡。
“为什么打人!”
“操你妈!他搞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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