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5页)
“就这样走。”
骆子建敲开小院,冷军在树下蹲着。一会骆子建推辆半旧载重自行车出来,后架上一包东西。包打开,两件洗得发白的蓝大衣、带补丁的裤子、胶鞋、雨鞋、雨衣,棉帽,骆子建用一千块钱买的。俩人换上两套旧衣服,雨鞋、雨衣在包里塞了,对望一眼,都觉得对方是个农民。夜色里两辆自行车往大山里骑去,湖南方向。
李有德一直也没有明白冷军是怎么逃出去的,所有车站、公路、铁路都部署了警力,城市被篦了几遍,冷军如人间蒸发。冷军和骆子建逃脱的工具就是两辆自行车,他们没有上过一条公路,走的都是山路和机耕道,没有人会去注意田间地头俩个骑自行车的农民。现在用自行车穿市过省是很牛比的时尚,冷军、骆子建当年领先了时尚潮流,创造了蹬自行车逃亡千里的记录。
一路风尘仆仆、霜雪雨露,湖南邵阳地界的大山里,俩个年轻人蹲在山路上摆弄已经快散架的自行车。
“修不好了。”骆子建站起来,皮肤粗糙乌黑。上千里的风餐露宿,冷军和骆子建现在比农民还农民。
“修不好算球,也走这么远了,就在这躲两年。”冷军脸上脱皮,黑一块白一块。
“这里不错。”骆子建看看四周,青山绿水间白云缭绕,像座世外桃源,山坳里一座石头搭建的简陋院子冒着炊烟。
骆子建、冷军站到柴门前,院子里两条猎犬发出低沉警告。院墙用石头垒起,一对楹联红得斑驳,院里用木架撑起几张麂皮,屋檐下挂着窜熏肉、干辣椒、蒜头,看着是一家猎户。
“有人吗?”冷军喊。屋里出来一个老汉,一张黑红脸膛上皱纹深刻,写满生命顽强。猎狗焦躁不安地挠着地面,老汉一声呵斥。这是片偏僻的深山,几个月见不着人是常事。恶劣的生存环境孕育了淳朴好客的猎人,冷军、骆子建被让进屋。
火塘里炭火闪着暗红,一个熏得乌黑的铝锅吊在上边,飘出阵阵肉香。冷军、骆子建肚子咕咕直响,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是啃冷馒头。
“饿了吧?”老汉掖起旱烟杆,往俩个粗瓷大碗里勺满炖肉。冷军、骆子建埋头吃得稀里哗啦,这是他们记忆里吃得最香的肉,碗里一滴汤没剩。
“抽竿烟解解乏。”老汉把旱烟竿递了过来,冷军接过猛吸几口,被辣得一阵咳嗽,老汉笑得爽朗。
“大爷,我们想在你这住段时间。”冷军递过去一摞钱。
“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也有个伴唠唠。”老汉没有接冷军的钱:“这东西山里用不着,山里人也不图这个。”
“你不问我们为什么来这?”冷军问。
“谁没有个难处,看你们俩个后生也是好人。住着吧,我们吃啥你们吃啥,不要嫌弃。”
一条粗壮的汉子闯了进来,背上一杆猎枪,腰上包鞘砍刀。汉子背上扛着一头足有二百斤的野猪,咣一声丢地上,黑方脸上神情得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这是我儿子,老伴死了后就他陪我作个伴,命苦,小时候高烧给烧哑巴了。”老汉说。
哑巴冲着冷军、骆子建咿咿呀呀一阵说,手来回比划。
“他说你们是福客,你来了就打着头这么大的猪,晚上请你吃野猪肉。”老汉满意地看着儿子,脸上挂笑:“我这儿子是个好人,可惜了,这么大了也娶不上媳妇。”
冷军掏出盒中华让一圈,哑巴抽了直点头,翘起大拇指冲冷军一顶一顶。冷军看他喜欢这烟,把整盒塞进哑巴兜里,哑巴笑了,钻进里屋翻腾一阵,出来递给冷军一根细银链,链坠是两根粗长的尖牙。冷军望着老汉,不知该不该接。
“拿着吧,哑巴心眼实,他喜欢你,这两颗牙是虎牙,以前我和哑巴打了一头,现在很难再看见老虎了。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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