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5页)

“我日啊,钱怎么来的怎么容易,这要是割包,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张杰看着这么多钱,又兴奋又心慌。

冷军丢给草包一扎钱,把其余的分成三份,用报纸包了一份。

“这些你存了,该花的钱你看着办。”冷军对草包说。

从游戏厅出来,风轻云淡,空气里有栀子花香。

“妈比的,跟做梦一样,现在咱也是有钱人了。“张杰心情好的一比。

“该去看看子建了。”冷军已有好几个月没看见骆子建。

阳光很好,小街两侧和屋顶放着很多瓦缸,上边盖块玻璃,黑亮的豆豉浆从瓦缸里飘出阵阵咸香,豆豉浆里腌着南瓜干豆腐干。老人坐在藤椅里打着盹,还是没看住街坊小孩一只乌黑的爪子伸进去。

“骆子建在吗?”冷军站在外间,打量着逼仄局促的空间,骆子建一双三节头皮鞋歪在床底落满灰尘。

“不在,去上班了。”骆子建二姐在家,正把去年的粽叶泡进水里,再过一个月就是端午。

“你们找他有事?”二姐打量着一身江湖气的冷军和张杰,看着不像良善百姓。

“哦,我们是他朋友,他在哪上班?”

水泥厂仓库烟尘弥漫,大白天也开着灯,戴着防尘面罩的人影在里边晃动,几辆大卡车停靠在仓库高台下装车。骆子建一手叉腰,左肩上压着三包水泥,疾步从跳板上走上车斗,木跳板上来晃悠。装卸工放下水泥,反身到一张桌前,从管工那里拿几根竹签。

“我扛了三包”骆子建捏着两根竹签看着满脸麻子的管工。

“妈了个比,你明明扛了两包!不想干了是吧?不干滚蛋!”管工经常克扣民工竹签数量。

骆子建沉默,手微微紧下又松开。骆子建看见了双手插兜的冷军张杰。

“过来,有事和你谈。”张杰搭着管工肩膀说。张杰的样子很歪,冷军笑着制止骆子建。

跋扈的管工面对张杰驯服得像条羊,随张杰走到仓库背面。和颜悦色的张杰突然翻脸,几个大嘴巴抽得管工七荤八素,管工捂着脸问:“干嘛打我?”张杰说:“打你不需要理由。”

冷军张杰一左一右搭着骆子建膀子,走出水泥厂大门,管工在后头表情复杂。

天高云阔,小溪打着旋流向远方,三人坐在溪边草地上。

“最近过的还好吧。”冷军向骆子建举举烟盒:“还是不抽烟?”

“挺好的,你们俩呐?”骆子建看着烟盒摇摇头。

“哈,我们发了!”张杰想想不对,补充一句说:“是我们三发了!”

“这货有点钱就走路不看道,是游戏厅挣了点钱。”冷军把报纸包着的一大扎钱递给骆子建。

“过两月再分一次红,就够买套房子了。”冷军想骆子建是需要房子的。

“军哥,这钱我不能要。”

“嫌脏?”

“我是想靠自己双手来证明我能照顾一家人。也许你们觉得我是个傻比,故作清高,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你花岗岩脑袋啊!?就你那样扛水泥,扛到下棺材也赚不出一套房子!”张杰有点急眼了。

“子建,这些钱不是谁送你的,没有我们三几年的打拼,我们也赚不着这些钱。这些钱你今天可以不拿,我替你存着,哪天你需要了,我再给你。”

冷军看着骆子建,骆子建沉默了会,点点头。

下了几场暴雨,河水涨了起来,乡下人抬着龙头,挨家挨户敲着锣收钱,再过几天就是端午。夏晓岚拖着骆子建去裁缝店量了衣架,学校组织她们去外地演出发了些钱,她想给骆子建做一套衣服,她要把穿着这套衣服的骆子建领回家。白底细黑点的薄毛料,剪裁得十分合体,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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