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5页)
“让你们见笑了。”中年男人陪着冷军、骆子建喝辣酒。
“别委屈了孩子。”冷军说。
“唉,单位效益不好,下岗了。我们又没多少本事,只能摆个地瓜摊熬着,有时候城管还来抓。孩子读书学费又年年涨,眼看这房子又要拆,拆迁费远不够买房的,这日子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中年人多喝了几杯,话渐渐多了起来,女主人看男人一眼,眼神责怪。
骆子建放下筷子,进了里屋,一会出来手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男人面前。
“给孩子买书。”骆子建说。
“这是干啥,哪能拿你们的钱,赶紧收回去。”男主人拿起信封往回塞。
“不是给你们的,钱也不多,让孩子把书读下去。”冷军目光雪亮。女主人在边上抹眼泪。
在家里闷了个把星期,冷军呆不住,拽着骆子建出去逛。
松花江还没解冻,冰薄了,江面上不见溜冰的人。青年宫里人来人往,孩子拿着糖葫芦往外哈气。骆子建缩着脖子蹲在石凳上,冷军抱着膀子靠着。
“军哥,我想帮帮他们。”骆子建说的是中年夫妇一家。
“咱还剩多少钱?”冷军现在已经不买中华,抽东北的人参烟,便宜,三块一盒。
“不多了。”从大山里出来的时候,冷军俩把大部分钱留给了哑巴父子。
冷军眯眼看着远处一帮浓妆艳抹的老头老太,动作很大的扭着秧歌。他有点想念张杰和黑皮,有他俩在,冷军不会去琢磨来钱的事。
“门口有炮子打架!”一帮有点歪的小孩叫嚷着从身边擦过,自行车蹬出了风,往青年宫门口聚集。哈尔滨人管混混叫炮子。
“去看看?”冷军说。
“反正也没事,走。”骆子建站起来,脚有点麻。
青年宫门口两伙人对视,发型不是方寸就是青皮,个个看着彪悍,一律穿军大衣,大衣内摆挂着铁器、短铳。群众隔老远看着,那年月因为看群架被误伤的不少。
“李正光你他妈的就是一条狗!跟了乔四就胆壮了!”
“小飞,要干架就喊声打,什么时候学会了骂街?”说话的人就是十年后称霸北京娱乐业,黑白两道敬重的血性汉子李正光。冷军和骆子建看见李正光就像看见自己,都是一般的冷峻锋锐。
“操你妈!打!”小飞一声喊,现场顿时刀光乱成一片,两伙人一敞大衣,内摆里抽出铁器。群众唰地退出很远,冷军俩人还在路边树下靠着。骆子建说:“小飞那帮要输。”。骆子建会这样说,是因为李正光太生猛了,如果和他单挑,骆子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李正光左手握铳右手提刀,在人群里劈拉砍剁,刀锋过处溅起一片血雾。李正光一双眸子闪闪发亮,神情亢奋凶残,典型的见血兴奋的亡命徒。骆子建望一眼冷军,李正光那种状态,在冷军身上也时常闪现。
“走吧。”冷军说。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
两帮人呼哨一声往两边撤离,李正光与冷军俩擦身而过,侧头瞟一眼,这俩人生面孔,一身杀气隐而不发。如果不是警笛声越来越近,李正光会和冷军俩人聊聊。
从青年宫出来,冷军、骆子建步行回去,大衣毛领遮去半张脸。电车缆线在路口擦出火花,天阴沉着,雪欲落未落。
“除了偷还有什么办法来钱快?”冷军突然问一句。
“抢。”骆子建答。
进巷子前冷军俩人远远站着观察,他们这样的人要想活下去,必须谨慎。巷口停了几辆小车,其中一辆奔驰很扎眼,车牌五个八。九十年代初期奔驰很少,不像后来,大奔、小蜜是大款的标准配备。奔驰车里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影影绰绰,车边俩条的彪形大汉站得笔挺,一身江湖气。冷军有点奇怪,公安和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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