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页)
这京城似乎也变得拥挤,似想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个园子的人家,则非富既贵,而就是这么一户人家却布置的跟外面小商贩家一样,门是普通的槐木门,中间钉着铜把手,门口是两个半大的石狮子,毫不出众,推门进去,看这么大的园子就觉得这户人家定然是破落了,两个廊子不用提,不用说全无布置、全无新意,就连那本可以上点油漆的红油柱子,也因为四周掉了漆,看上去斑斑驳驳的,很是难看,那缺了角的亭间就更不用说了,天井中间有两颗老树,一桑一槐,四周也有些花花草草,却都不是名贵的主,只是打理的甚好。一张半旧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中年人,说他是中年人有点欠妥,他的年纪几乎比皇帝老儿还要年长几岁,现在这个年纪应该说是老人才对,可就这样猛然看去,他的身材不是很强壮,当然不能和些少年郎比较,但若是看他那张坚毅的老脸时,你决计不会小看他!
“老爷,老爷,今天又吊了几条鱼,您看看,还蹦着呢!唉,年纪大了,我这手脚也不利索了,要是以前,老爷若是想要老奴去抓鱼,那是手到擒来,可眼下,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躺椅旁说,而躺椅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皇帝最信任的大臣——班戈,他也是除皇室成员外唯一知道太子下落的人,当日太子缠着老皇帝要和平远王、王妃一起去西宁,老皇帝曾经询问过他,他虽算出六王爷这次去了就可能决计不会再回京城,本想劝皇帝不要养虎为患,可是这么多年主仆,班戈很清楚皇帝心里再想什么,当年萼妃的事情让老皇帝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若是连她的几个孩儿都不放过,这样的事情老皇帝一定不会这么做,于是他顺水推舟劝皇帝让君天跟着六王爷,一旦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以太子的聪明定然可以发现蛛丝马迹,那样皇帝也好先有准备,事实上他手上已有好些证据证明平远王、皇帝的第六子在几年前就有自立为王的企图和动向,可是鉴于他和皇帝的那层微妙的关系,班戈虽然直性子,可当官多年,多年的熏陶,外加他家夫人更是老皇帝的堂妹子,也是自小在皇宫大院那种钩心斗角地方长大的人,心思比起班戈可是剔透多了,由于夫人的反对,虽然这几年班戈对六王爷卓远一直不放心,可除了继续监视,他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当然唯一一次就是上次王妃被劫持的事件,他深夜进宫和皇帝夜谈,从老皇帝那吃惊的听闻,曾经老皇帝要将王位传于六王爷,这下这位两朝老臣可又开始犯糊涂了,他的心思千算万算怎么敌得过德玧,他想试探卓远的忠实度又怎么会告诉一个外人,虽然名义上他班戈是德玧的心腹臣子,可外人,甚至德玧自己看来,说得好听点,他班戈只是个两朝老人,会打仗,有份忠心而已;再说难听点,就是天家的奴仆而已,如此勾心眼的事情,老皇帝怎么会坦然相告呢?
躺在躺椅上,班戈虚着眼睛,从大千岁的阴谋越来越明显开始,他的心就豁然明白起来,自己算什么?以前总觉得皇上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总一门心思的要去报答他,其实现在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步暗棋,那日他得知大千岁的事情,仓惶中奔进皇帝的书房,却看见皇帝正很有兴致的修剪一盆绣球花,待听完他的来意后,老皇帝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道:“终于还是等不及了吧!班戈啊,你看看,这花为什么要长这么多枝桠,明知道不好看,为什么还要长?”见他低头不语,皇帝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如果只长关键部分,那么一旦有虫害则必然威胁花的核心,而如果有一天,当发现这些丑陋的枝桠霸占了原本核心部分的养分,那么养花之人定会毫不犹豫的翦掉它们,这样不是很好吗?”说着他拍了拍班戈的肩头,笑了起来,绣球花经过皇帝的一打理,整个就如同其名,圆润漂亮的长在那里,可是班戈此时的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因为他猛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其实在皇帝眼里,君天就是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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