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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了不少州县,小道谣传一夕数变,但并没有影响岳阳楼的生意。
当日下午,胡英和云飞鸿以及胡嘉宝三人,在城里茶庄分号用了饭,小憩了片刻,就出门朝西关而来。三个人一路上说着闲话,胡嘉宝不知被胡英用什么手法说动,脸上有了一丝轻松。
不觉间已到岳阳楼下,三人缓步登楼,拾阶而上。胡嘉宝早已在那些楹联前站定,一副屏息静气,虔诚参拜的模样。
胡英见他的呆气又冒上来,本想取笑他几句,一想起午前下船时他的举动,就打消了念头,反而凑上前去,说:“哥,这岳阳楼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上面的对联你都能倒背如流了,还看它做啥子嘛?”
胡嘉宝睨了他一眼,训斥道:“你懂个鬼呦!你对那茶叶早就耳熟能详了,为么子还要日夜钻研?你莫以为只有赚钱才是百看不厌的乐事。”
胡英闻听,看了云飞鸿一眼,吐了吐舌头。云飞鸿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他清楚,若论聪明才智,胡英远在胡嘉宝之上。胡英要是肯在功名上下功夫,只怕进士及第早就中上了。
胡嘉宝不再理会他们,顾自吟诵起同乡才子胡林翼的联语:
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
吞得尽胸中云梦,方可对仙人吟诗。
胡英接话说道:“哥,这副联语气魄庞大,饱含哲理,我觉得正像为你而作哩。”
胡嘉宝有点愠怒地追问:“你又搞啥子名堂嘛?”
云飞鸿赶紧打圆场:“二少爷的意思是大少爷的气度胸襟正如联语所述,别无他意。”
胡嘉宝这才哼了一声,继续上楼。
云飞鸿道:“其实要说这岳阳楼的联语,真正值得一品的,还是新近刊刻的李秀峰的一副,那才真叫深沉雄浑,气势充沛呢。”
“在哪里?在哪里?”胡嘉宝急忙回转头来,“既然如此美妙,那是非观赏不可的了。”
云飞鸿便把他们带到了楼上,引到那副联语跟前。胡嘉宝急步上前,只见联语写道:
苍茫四顾,俯吴楚剩水残山,古今争战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
凭吊千秋,问湖湘骚人词客,后先忧乐事,果谁抱布衣独任,担当日夜乾坤?
胡嘉宝竟自看得呆了,又仿佛触动了某根神经,眼中泪水涔涔落下。
胡英见状吓了一跳,他清楚自己的这位傻哥哥又犯病了。凡是多读了几本书的识字人,哪个又不是感觉良好,自认为是栋梁之材呢?只可惜大多都是命乖途蹇,时运不济。不是穷困,就是潦倒。先忧是铁定的了,至于后乐,那就得看个人的造化,能不能在仕途上扒开一条缝隙,挤进为官的浩荡大军之中。
不过,胡英并不为嘉宝的前景担心,再不济,胡家的产业足够几十口人吃上几百年的。因此,他对胡嘉宝说:“哥,伤情无用,我倒知道还有一副绝妙的好联,是本朝人所撰。尤其是那字也写得好,乃是道光帝时进士何子贞书写。”
云飞鸿也说:“少爷说得是。那何绍基的字的确一扫前人柔靡陈腐之气,令人眼目一新。既到此,却不可错过。”
胡嘉宝这才破涕为笑,转忧为喜,随二人到那副联语跟前。只见联语前围着不少的游客,正在欣赏。
胡嘉宝不由分说,分开众人,挤了进去,惹得众人侧目。他也不管不顾,且自摇头晃脑地吟诵:
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腾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
请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阳城东道岩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胡嘉宝尚未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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