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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身上到处都是血。静慈法师死得更惨,半个身子在床上,半个身子在地下。她双眼睁着,一只手向前伸去,好像要抓啥子似的。一个小尼姑,半躺在墙角,身子侧着,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下身还在流血。另一个小尼姑,完全仰面朝天,四肢张开。一脸惊恐,身子下面有一些粪便,想必是吓得拉了屎尿。

小战士忽然觉得胃里一阵发紧,赶紧回身跑了出去,连腿上的箭伤也不顾了。到了外面,他蹲在墙根处,就是一阵干呕,晚上吃的糙米饭全吐了出来。

吐完了,感觉心里舒坦了一些。他刚要喊同伴去观音殿里再看看,就听同伴在里面失声叫道:“快来唦,还有一个活的!”

曾国藩虽然奉皇上的旨意操办团练,但并无印信关防。于是,他便以私人名义与各州府县写信,一旬之内,连发三道手谕:

一是各州府县清乡捕匪,或就地正法,或解送省城;二要从各地乡民中,挑选健壮凶狠者送省里集训;三是向地方乡绅以及富豪摊捐派款,作为团练的粮饷。

同时,老曾还亲自拟订了一个派捐章程,从六品官到九品官,都可以捐买,还明码标了价钱。凡是认捐的土豪劣绅,都发给一纸捐银执照,以便将来作为向户部领取捐官的凭证。就是说,只要有钱,人人可以当官。

《菊花醉》第六章(5)

各州府县果然闻风而动,整个湖南大地除去被太平军占领之地,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明抢暗拿的有之,强取豪夺的有之,寻衅报复的有之,借机敛财的更有之。

吴孝增早晨起来,只穿了一件团花湘绫薄衫,到前院里给父母请了安。又特地去看了一下姐姐吴翠薇,说了几句话。

回到后院,坐在罗圈椅上,唤细妹为他端来一杯莲子羹。他喝的莲子羹与寻常的不同,里面是加了极品的安化松针茶水煮的。吃了早茶,唤细妹伺候他更衣梳头。

一年过去,细妹已经长高了两头,身体也开始发育,胸部的两团花朵,也有了鼓凸的花蕾。额上的绒毛显得柔顺惹眼。皮肤渐渐发亮,有了些光泽,这是一个女孩向姑娘迈进的迹象。

看着细妹在他身前身后地忙活不停,吴孝增忽然用手摸了一把细妹的胸部:“细妹,你女娃儿长大喽。”

细妹猝不及防,脸刷地红了,又气又急,但不敢发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就掉下了几颗泪珠,低了头只顾梳发。

吴孝增见细妹这样,伸手把细妹的下巴捉住,往上抬起了,笑道:“呦,细妹子,知道害羞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清楚唦。好了,不逗你喽,快点梳洗完,我还要去长沙。”

细妹匆匆忙忙地伺候好他,看门的表叔早已把船准备好了。吴孝增刚要出门去码头,只见县里的衙役过来,单腿跪地行了个礼,说:“四爷,知县大人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吴孝增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我又不是县太爷的老倌,有啥子事要商量?”

嘴里说着,脚步却往县衙这边走来。

进了县衙,刘知县早在门内等候。与吴孝增见了礼,两人走到公堂后面的密室里坐了。刘知县就把曾国藩的来信给吴孝增看了。

刘知县说:“安化县的摊捐派款困难不大,团练也已经有了两千人随鲍余年走了,再招集些青壮年也还可以。难就难在清乡抓匪,好多有过前科的强盗土匪都已经参加了团练,还到哪里去抓土匪呢?”

吴孝增说:“难也得抓,抓住就是钱。前一段茶叶生意亏本太大,要趁此机会捞回来。这叫做茶叶亏了土匪补。把捕快撒出去,碰到不顺眼的人只管抓就是。”

刘知县为难地:“那要是抓了良民呢?”

“良民?谁是良民?说你是良民,你就是良民。说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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