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她盯着那人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的脑袋一耷,眼波一横,柔声道:“张郎,瞧你,把人家的心思都说破了,人家是白护着你了……”
情意绵绵秋水眸,千娇百媚无骨手。
我看的险些喷泪。秦小姐,你可是下凡的仙女,专为解救我而来?
仙女威武,唬的张郎脸色一时红了白白了红,辩解的话说的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秦老爷睨了自家女儿一眼,命她退下。秦蓉不从,刑场赴死般钉在地面,俏脸硬的跟凝了三层冰似的。
一股敬意与怜心从我心底油然升起。秦小姐,你我若非因此事相识,我子车廿定会好好待你……
秦老爷语气有些无奈:“你要跪便跪罢,横竖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完意味深长望瞭望张郎,似甚是赞许,又目光幽深望瞭望我,尔后再度把矛头转向十几颗肉粽,轮番对准。
一回生二回熟,诸粽保持沉默的功力更进一层。经过张郎的教训,大家这次对沉默是金的真理体会更深了一层,集体由粽子化成寒蝉,直挺挺跪着扮冬眠。
秦老爷对着这一串虫子,很有些螳螂捕蝉不知从何下爪的无奈,出气多进气少的喘息声听起来格外伤感,听得我很有些尊老敬老替他顺气的冲动。
又对峙了一柱香的功夫,秦老爷拍案而起:“来人——大刑伺候——”
话落,手握木棍的家丁一拥而入,劈里啪啦分列两旁。我颤着眼珠子将那拳头粗的棍子打量了一番,正犹豫着要不要原形毕露,只听秦宗儒道:“子车廿嫌疑最大,就从他开始罢——”
“慢——”
千钧一发之时,堂中又来了个人。我抬头望去。是个二十来岁的俊雅男子。他一身湖蓝布袍,头戴同色粗布方巾,寒门书生的打扮,却怎么看怎么像个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
这人,我虽不熟,却是认得的。
他不急不缓走到大堂中央,在众人各色视线中托起一把精致的弯月状匕首,微微一笑,眼波流觞:“这把匕首,乃在下父辈从西域波斯国所得,锋利无比,无坚不摧……”
张郎曝出獠牙:“这跟今日之事有何关系?你一个打杂的,瞎掺和什么?”
秦老爷手一扬:“无妨——”又转向来人霭声道:“你继续说下去。”
四下一时恭肃无比。那人将全场巡睃一遍,道:“正如方才那位张兄所说,秦小姐与情郎情深义重,焉能有不护短之理?”
我重重点头。其余诸粽亦不知此生葫芦里卖的什么作料,木然观之。
来人又道:“所以,若在下用此匕首在那情郎身上割一块肉……”
“住口!”
众人齐齐扭头,望向寒着脸的秦蓉。
秦小姐狠狠盯着那人,咬牙道:“好你个花啓均!是我不如你狠,我服!”
花啓均淡然一笑:“秦小姐谬赞了。”不紧不慢收好匕首,落到秦小姐身上的目光很是……温柔。
秦蓉冷哼一声,目光扭向她爹:“爹爹,您要问什么,女儿招来就是了,您又何必串通外人做这场戏呢?”
秦老爷蹙眉不语。
我心哂原来如此,敢情秦宗儒是把我们这些饱读圣贤的书生当成猴来耍了。只是,这场戏未免太兴师动众了点。看来秦宗儒是铁了心要揪出那名奸夫了。
秦宗儒起身,沉默地站了片刻,负手踱至内室。秦蓉咬牙紧跟其后,临进门又剜了花啓均一眼。
那边厢秦氏父女单独交谈,这边厢便是戏终人散了。松了绑的我没忘记花兄大恩,连声道谢。他只淡淡一句“路见不平,上来踩踩”,遂衔笑离去。
我呆呆望之,心叹此人实在慷慨,实在爽快。若能与此人结交,岂非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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