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起来;因为她爱上的是有家室的男人,一个有妇之夫。”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你这头乱发,正好符合诗中的意象,我看了,忍不住就想起来。你干嘛把头发削得这么薄?乱七八糟的。还是以前长发时好看,有种妩媚的气质。”他大发厥词。忽然开玩笑说:“嘿,你该不会是像那首诗说的一样,搞甚么不伦、三角,爱上有妇之夫吧?”
我不带情绪,反问他一句:“你说呢?”
他嘿嘿笑了两声。我不理他,反身走进“社办”。班贝是结他社的镇社大将。
她正和其他社员说话,我拍拍她的肩膀,她递来一本罗曼史稿,配合得恰到好处。拿了稿,我立刻走人,不想听到结他的琮琮声,似江潮水流的旋律。
我突然不想就那么回家,拐到明娟学校。当年我茫然佇立过的校园,尽管时光恁般飞过,它风景依旧。
问了几个人,在琴房找到正在练琴的明娟。
“若水!你怎么来了?”看见我,她好惊喜。夸张地笑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打算练完琴就去找你。”
我友爱地笑看着她。明娟的明亮总是让我觉得很温暖。
“你知道吗?江潮远回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我的笑容顿时凍结。
“听我妈说,他这次回来,打算长期待在国內,起步在这一两年內。”明娟不察,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很确定。他是闻名世界的鋼琴家,随时有来自各国的邀约,怎么可能长久待在这里。”
“他……”我咬咬唇,迟疑一下。敲动心上这个缺口,仍是好痛。“怎么突然会回来这里……”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跟我表姐有关系。听我阿姨说,这几年他跟我表姐好像处得不是很好。”
“怎么会……”我想起记忆中那幀泛黄的照片影像。
明耸个肩,一样迷惘。
“还有,明彥也回来了。”她又说道:“我妈打算邀请些亲朋好友,这个週末在‘頤园’为他们接风洗尘。你也来好吗?若水?”
我犹豫了,內心挣扎着。
“我想,恐怕不行。这个周末我有点事。”还是忘了吧!
“你老是这么忙!”明娟埋怨地叹一声。
“没办法。”我比她更无奈。“我该回去了!你好好练琴,不必送我出去。”
“不了!我跟你一起走。反正也没心情了。”
外头不知何时竟然早飘起雨。我看看明娟,她瞧瞧我;两个人都没带伞。望着十二月的冷雨空自发呆。
二十一岁的冬天。天气是潮湿的,心情也是潮湿。
我总是那样地祈求,祈求上天俯听我的祈祷。但上天总是听不到我的吶喊。
就这样一式森寂的黑夜里,当年我就悄悄佇立在这个沉默的角落。黑暗依旧,夜寒依旧,孤寂的老树依旧,窗內的人影,可也是依旧?
昏黄流潟的灯光仍然,宁静幽淡的气氛也仍如当年;我暗佇在角落的从前,依旧如当年的举步难前。
一扇窗,窗內窗外,隔成了两个人间。他总是听不到我內心的呼唤,如同上天总是听不到我的祈求。眼前的距离显得那般遥远,远得我瑟缩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无力地凝望。
曾经滄海,除却巫山。隔了那么多年,巫山云依然遥远,我始终在距离外徘徊,始终在旧梦里漂泊。
夜更深沉,紧闭的窗始终沉默如以往。我暗自叹息。也许我不该再徘徊──也许……也许,注定了没有缘……我走出角落,最后一之仰头,暗冥的夜空,回我冷冷的清淒。漫漫长夜,暗空中鏤刻没有我的誓言。
我背对从前,不欲再徘徊。身后的开门声,却惊停了我犹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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