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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撕了封口,一张白纸,鸡脚爪似的四个字“不死不休”。
周小鱼没读过书,那字是卫蛮子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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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清晨里的那一抹冷
那个冬天的晨光里寒气迫人,街道上一缕缕的雾气象漂浮的棉絮,它从血性羸弱的肩头飘过的时候,高大的白结巴在光影暗弱的晨雾里看见了一张脸。
一大群的女孩肩并肩,手挽手的走在雾起的凌晨五点。她们摇曳的身姿以及吐气如兰的茵茵笑语有别于走街串市的大嫂。
在菜场的拐角灯光里,雾撞在墙上开始四分五裂的时候,一张脸霍然回首,笑意嫣然。那一抹冷里猝然桃花盛开,白结巴魂飞天外。
那天,凌晨的队列里白结巴异乎寻常的安静,那时候面对血性泼散出的淡淡烟草香气的引诱,白结巴置若罔闻。
象所有情窦初开的小男人一样,白结巴在无限遐想的意淫畅想里心动旗摇。
那是一张精致到极致的瓜子脸,五官像鲜花瓣一样的组合在一起,巴结巴在长时间的队列排站里忘了什么是枯寂乏味,仿佛排站也成了一种乐趣。
许多时候,白结巴觉得自已是清醒的,事实上是他自已觉得清醒。可每当要清醒的时候,那张鲜花一样的脸又跳进了脑海,十七岁的白结巴百结缠绵,乐此不疲。
这时候,血性站在菜场塑料棚顶的灯光下,长长的队列还在无限制的延伸,队列里一群神采飞扬的女孩后面,白结巴一脸痴呆。血性弄不明白,往常的队列白结巴很难得会安心的排站,这时候的白结巴更象一个顽劣的少年,尿频、尿急总能成为借口,叫血性不由自主的怀疑白结巴尿道束约肌是不是出了重大问题。
排队凭户口簿领肉票,再买肉这种方式在八十年代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初,肉票、布票、粮票、豆腐票和烟票才真正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
八四年的农副市场还远远没有摆脱计划经济的模式,排队领票是节假日孩子们的一项任务。通常都成群结队,一个孩子看一溜菜篮子,每个菜篮子代表一个人头。
高大男人的白结巴和他脚底的菜篮子不相衬,和整个队列也不相衬。血性甚至觉得象白结巴这么人物的男人,绝对不该出现在这种队列中。
毕竟少年心境,驻马镇的铩羽而归已经逐渐随着寒潮的加深而逐渐淡忘。
有些事一辈子不忘,有些事一转身就注定成云烟。
寒冷里,雾气涌动,光线暗弱。
一骠子白花花的秃瓢在雾气里峥嵘毕露,是国庆一伙。
这阵子流行光头,国庆一伙个个理着劳改犯似的秃瓢,铮明瓦亮,阴坏说,气概非凡!
国庆脸盆子大脸叫钢砂打了,留下一个个坑洼,平添了一副恶相。
那时候,混的能叫枪打,就是一种值得荣耀的资本。比如说,一个小混子炫耀身上的刀疤,被抢打的一指枪伤说,知道吗?这是啥?这是枪子打的。
炫耀刀疤的那个立马萎了。不萎不行,刀枪刀枪,这时候的刀和枪根本就不是个层次。
天很冷,国庆一伙衣着单薄,一骠白花花的秃瓢,昂首挺胸,横淌过来。
血性啐了一口,妈的,都啥德性!
国庆几个昨天晚上剃的头,在造船厂靠一车间那块的退休老职工那剃的,一个头贰角钱,每个人头上都刮过,纤毫不见。
几个人里阴坏和易小剑都是尖脑壳子,程青周正,不显山不露水。唯独国庆硕大一个秃瓢,像似了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一骠子秃瓢挨近了队列,叽喳里的菜场一下子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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