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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物表明自己的爱憎喜恶立场,我们能爱能恨的,也不过是同样那么一些事一些人而已。我们除了完全的爱和绝对的恨,不爱不恨,既爱又恨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立场?立场只有四个,人却有千千万万。我们都在对同样一些事物异常明了的同时,对另外一些事一无所知。人再聪明也不过是知道了自己的无知。这就是一场灾难开始的地方,它的名字就是——“年轻”。
》》》未完待续
掩饰并不等于消失 (1)
我刚到大学的时候,大学只有几条柏油路,其他都是泥巴路,下雨的时候泥巴水弄脏裤脚,得去路边的小草上把鞋子底下的泥巴蹭干净,如果不把厚厚的泥蹭干净,就会走得很不自在。尽管如此,那几天的心情依旧是兴奋和期待。
我是晚上凌晨2点到W城的,长途车把我和我的行李扔到高速公路下面,告诉我“这里会有的士过来”就迅速地走了。
万一我失踪了怎么办?如果我死了,可以调查到,是这辆车载过我么?其实我又是谁呢?而每当我有了“我到底是谁”这个念头,不禁想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疯狂了。
转过身背对高速公路,前面是一个街道,街道边一排小店,有汽车超市,也有小吃店。这些小店开着门、亮着灯,近处的守店人瞟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凝视着玻璃柜上的小电视机,他们不准备休息了。
九月已是初秋了,湿冷的空气裹着胳膊,用手抚摸一下,又冒起了鸡皮疙瘩。天空不那么明亮,还下着黏糊糊的细雨,这些小店的灯光给了我一点希望和温暖,起码我没被扔在没有人的荒郊野外。
我常常在绝望的时候抓住一道光,然后我便会让自己去信任这道光。所以我觉得,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人和物,应该就是像这些灯光这么温暖吧。只是我以后的人生里再也没看到过它们。
的士司机也不太熟悉学校在哪里,在无尽的黑暗中奔驰着,车窗外的风景貌似不太乐观,没有特别高的楼,没有特别漂亮的建筑,我想:“那我就在这个城市好好学习吧。”
然后过了大桥。
“还有多远啊?”这是我第五遍问了,我除了担心计价器上的数字,还很担心L会不接我的电话。
“快到了!”
下了的士,四面黑漆漆的只有插在黑暗里的黄色路灯杆子,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好像在一个梦境里!远处好像有一个小屋,我拖着行李赶紧走了过去,小屋里没有人,只有灯泡、桌子和椅子。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L同学的手机号:“喂?我也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这里有个小屋,还有一整排墙。”
过了一会儿L就过来了,还骑着自行车,他说:“这地方真的太不好找了!我怕找不到,还找同学借了自行车。”
他推着自行车,帮我背着几个袋子,我拖着箱子,朝他宿舍走去。
我和L在高一就是同学了,他是个自命不凡的人。他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也很会画图,常常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给所有人看,讲解自己作品的时候,不忘侧面地夸奖几句,班上那些人被他说得晕头转向的。我也在看他的作品,但我没有晕头转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人画得比他好,虽然那个人不是我,但起码画得最好的,一定不是他。
他只和我做朋友,我猜他是觉得班上那些人都不配和他做朋友。果然,虽然是些幼稚的行径,到了最后,他又觉得我也不配和他做朋友。但是谁在乎呢,和他做朋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特别是他把作品拿出来炫耀的时候,特别是他炫耀的时候说着相同的台词的时候。而且他有一些怪毛病,这些怪毛病常常会烦到别人。他最新的怪毛病是他准备大学四年都不买手机和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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