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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挣扎着活下去消耗完了温伏生活的所有精力,饭都吃不饱的人没工夫欣赏春花秋月。
今年的除夕他站在费薄林身边,仰头望天,才像第一次看雪,眼中满是新奇。
漫天的雪花疏疏落落朝他的头脸飘来,温伏一边看雪,一边问:“薄哥,他告诉了你什么?”
他知道费薄林今晚前来是许威提出要聊聊林远宜,只是先前费薄林从门口出来时脸色不好,虽然温伏不懂为什么他们去了一趟卫生间再下来费薄林脸色又好了,但是温伏想自己此时可以问问了。
“没什么。”
费薄林站在温伏身侧,安静地看着温伏看雪,雪片落在温伏洁白干净的脸上,一瞬间就失去了颜色。
云顶大门前的灯光倾泻而下,他们在远处的光晕里,温伏侧脸逆着光,费薄林甚至快看清他脸上细小的茸毛。
他忽然觉得此刻赶回家也不是那么要紧。
费薄林的目光往下,这才发现温伏的鞋头湿了很多。
他忽然想起今晚在门外发现温伏的存在已经是很晚的事了。
“怎么过来的?”费薄林拉了拉温伏的围巾,把温伏的脸包紧些。
“什么?”
温伏一直仰头看天的脸终于转下来,月光下他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珠被雪色映衬得又圆又透亮。
“怎么过来的?”费薄林示意温伏看他自己的鞋尖,“走路来的?”
家里离这儿很远,坐公交都要大半个小时,费薄林抵达云顶时戎州最后一班公交都停了。而温伏平时从不舍得乱花钱,遑论打车。
他少有的几次打车都是在上学期周末从祁一川租的房子那边练完歌回家的情况下——那还只是为了早点到家里跟费薄林一起吃饭。
如果从家走到这儿,最少要一个多小时,在满是积雪的地面,把鞋子走湿了才是合理的。
温伏摇头:“不是走来的。”
费薄林刚想让他讲实话,就听温伏说:“是跑来的。”
费薄林话到嘴边,喉结滚了滚,凝视着温伏问:“跑了多久?”
“不知道。”
“脚冷吗?”
温伏这才想起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看完了还是摇头。
“也不知道。”
费薄林转过身,对着温伏朝自己的后背招手:“上来。”
温伏探头朝前看了看,似乎是想侦察费薄林的表情。
看不到,才杵在费薄林身后问:“薄哥要背我吗?”
费薄林:“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温伏一下蹦到费薄林身上牢牢扒着。
费薄林低眼笑笑:“你是个蛤蟆吗?戳一下蹦一下。”
说完却把温伏往上头颠了颠,等温伏在背上趴稳当后,背着温伏朝江边的林荫道上走。
“我不是蛤蟆。”温伏说,“我是蝴蝶。”
费薄林:“哪有自己说自己是蝴蝶的。”
温伏:“薄哥说的。”
费薄林:“你只会捡薄哥的话说吗?”
温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