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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随后看到一个女人。

“醒了?”对方头发湿漉漉的,水滴一滴一滴滴在他脸上。

温伏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直愣愣地看着她,喊了一声:“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女人笑着扶他坐好,“下次不要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你家长呢?”

温伏不说话。

女人叹了口气,拿过脚边在下河前脱下的外套,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去换身新衣服吧。”

她准备走了,走前问温伏:“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家长?”

温伏还是不说话。

女人摇摇头,刚要起身,衣角就被温伏拉住。

她再次蹲下:“怎么了?有事要说?”

温伏动了动嘴唇,很想问她能不能把自己领回去,一低眼看到对方脚腕处穿得磨破了的袜子,又陷入了沉默。

他抬起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缺了一个角的佛牌,举在女人眼前,示意对方低头戴上。

“给我啊?”女人笑了笑,“给了我你爸爸妈妈不会骂你?”

温伏摇头。

“那好吧。”

女人垂下脖子,让温伏给自己戴上那块佛牌。

很多年后温伏想起来,自己执着于费薄林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第一次是在她身上闻到的。

原来斯人虽逝,却留有指引。

那次温伏回去,没被抓,但也没偷来东西,兜里五十块钱全给了养父。

他像确实死过了一次那样变了个人,手里摊着那五十块,在养父开口之前先说话:“我要去读书。”

养父指间夹着根三块一盒的玉溪,懒洋洋靠在床头,胳膊肘支在落满烟灰的柜子上,眯着眼睛抽了口烟,白茫茫的烟雾往温伏脸上喷:“你说什么?”

温伏说:“我要去读书。”

养父眼睛稍微睁开了点儿:“什么?!”

温伏说:“我给你偷东西,你让我读书。你不让我读,我就不去偷。”

养父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从床上起身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反了你了,你个小杂种!”

温伏跌坐到地上,熟练地躺下蜷做一团,用双手护住头部,准备迎接即将落到身上的拳脚。

这次他铁了心要达成目的,养父那双被耗子啃得边角残缺的塑料凉拖像雨点般抽打在他身上也没有堵住他的话:“我不管!我就是要读书!说什么都要读书!你不让我读,你就打死我!”

养父的拖鞋抽得从手里飞出去,换了一双接着打。

潮湿阴暗的老房子里灰尘滚滚,叫嚷声愈发减小,慢慢只剩下鞋底和拳头无规律击打在他身体上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养父打累了,拖鞋丢到地上,一只脚穿进去,叉着腰问他:“还去不去?”

温伏没说话,只有卧得像虾米一样的身躯在静静呼吸。

过了很久,他仍是双手抱头,沙哑细微的声音从胳膊缝里钻出来:“……要去。”

“操你x的!”

养父作势还要打,可转念一想,他又不能真的把人打死,闹出人命不好处理,万一坐了牢,为了这么个孩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