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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很小聲，不知道是不是怕影響其他在午睡的同學，明明只是離開兩周，我覺得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被別人叫&ldo;病毒&rdo;的時候，我沒哭。

被一群同學堵在小巷子裡威脅的時候，我沒哭。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哭。

可時賢說：&ldo;你這小臉，抹了多少腮紅啊？&rdo;他笑著說的，安慰地拍了拍我的頭。我的眼淚就沒出息地掉下來，在心裡罵著自己沒用，想把臉埋進手臂里。

&ldo;怎麼了？&rdo;時賢關切地問道，&ldo;智雨？&rdo;

我準備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快一步站起來掀翻了桌子，吼：&ldo;我不在的時候誰動他了！&rdo;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整個教室的人都愣住，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帶頭欺負我的男孩站起來大罵了一聲傻x，時賢二話不說就一拳掄了過去‐‐

好在老師很快就趕來阻止了打架，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很多年後的老同學聚會，當年帶頭欺負我的人告訴我了一件事。

他說，&ldo;時賢那傢伙太折磨人了，連續一星期都在我家門口堵我，要求我以後都不准找你麻煩你知道麼？&rdo;

另一個男同學聽到吃驚地說，&ldo;時賢當時也找你了？他也警告過我！&rdo;

緊接著又有男生站出來說遇到了同樣的事情。

大家最後陷入了沉默。

3

&ldo;喜歡的方式有千萬種，不管你要用哪一種，記得儘早告訴對方。&rdo;

我曾給時賢曾寫過一封算不上是信的信。

信里有這麼一小段，是我用試探地語氣問的：

&ldo;你會一直做我的朋友麼？將來畢業了呢？你會因為有了新朋友就離開我麼？&rdo;

時賢看完並沒有回覆，而是直接轉過頭對我說，&ldo;坐這麼近你幹嘛總要寫字條？&rdo;

我紅著臉不回答。

&ldo;就這麼喜歡寫信啊？&rdo;他看著我。

我點點頭，&ldo;有些話當面不知道怎麼說，寫下來輕鬆一些。&rdo;

&ldo;噢。&rdo;時賢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ldo;那、你就這麼想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rdo;

我看著他又傻兮兮地點點頭，&ldo;當然。&rdo;

他看了我一會說，&ldo;不能是別的關係麼？&rdo;

我愣住了。

他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ldo;不能麼？&rdo;他見我不回答又問了一次。

我不能再猶豫了，&ldo;能！&rdo;我鼓足勇氣說道。

兩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地尷尬氛圍中，時賢轉過身去，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心情也一點一點下墜，希望也變成了失望，甚至開始絕望。

時賢卻突然站起身走到了講台上，他手裡還抓著那封信。

大課間休息，大家都在嬉笑玩耍，沒人在意我們之間的異常，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好怕錯過一個表情、一個動作。

他看向我，好像是下定了決心。

時賢張了張嘴，輕聲說。

我喜歡你。

我超喜歡你。

我沒有聽到這句話，但隔著人群我看到了，我看到他舉起我的信，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