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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打个暗号,就是捂着嘴装着要咳嗽的样子。然后,重要的词的元音部分都由“ong”代替,只发铺音,这样就算鲍勃在,他也不知道我们在聊什么。鲍勃不喜欢我们抱怨水温,不过每次如果游泳馆里雾气太重的话,你肯定会听到:“我Tong Song 哦Tong……”这样的声音,就好像在沙滩打球似的。有时候玩玩这样的暗语还是挺有趣的,发泄了,而又不太直接。
当然,这也要看谁在用暗语,用暗语干什么了。七年级时,有一次我在学校打排球。一群孩子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地用暗语不知道在聊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孩儿走过来拽我耳朵,我叫他走开,他就是不走,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结果,我被学校处分,爸爸妈妈还认真地就此事跟我谈了很久。妈妈跟我讲应对冲突的办法,她总认为无论如何不该动手,总有比武力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爸爸呢,则教我“攻击技巧”,他觉得“迈克尔,既然要打人,那你就干得漂亮点儿”。
第七章 破茧而出(2)
其实有时候,我脾气也挺大的。八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上数学课,德斯蒂凡诺老师叫我坐直了,别那么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他的逻辑是,我最喜欢那么往后靠,让椅子以两条后腿为支撑,前后晃来晃去,不仅样子懒散,时间长了地上都能看出印儿来。“我这次什么也没干!”我对他大喊,然后就走出教室了。我是反应过度了,我当时气炸了,觉得老师就是针对我。不过,从那之后,我再也不那么靠着椅背坐着了。
我喜欢八年级的家政课。我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听讲过,从来没记过那么多的笔记。当然,主要原因是那节课的老师。施万小姐刚大学毕业,而且很漂亮。班里的女生有时候会找她麻烦,不过我觉得所有男生上她的课都格外乖巧。就算她让我们集1 000个牛奶赠券,或者跳进洋葱堆里,或者数遍萨瓦西里的所有出租车,我们都肯定义无反顾。所有男生都被她迷倒了。那门课,我居然得了个A。
那一年,还发生了另一件我个人史上的大事。一件男生们都引以为荣的事,我刮胡子了。胡子茬,配上沙哑的声音,这都是男性的标志。不过,对于游泳选手,情况稍微有点儿不同。每次重要比赛前,我们都要做“剃减”工作。随着比赛的临近,我们逐渐降低训练强度,在训练中放松身体,避免过度疲惫,让身体达到最佳状态,这是“减”。而“剃”呢,就是剃掉身上有可能增加水中阻力的体毛。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游泳选手会戴泳帽,有些甚至干脆剃光头的缘故了。不做“剃减”,那比赛中发挥的顶多是训练水平。
所以,游泳选手需要刮的可不仅是两颊,凡是所有泳衣遮不到的地方都要刮。因此,对我们而言刮剃技巧真的很重要。我们总是一边刮一边讨论。你到底要用多大力?你怎么用力?你怎么刮才能不伤到自己?你是怎么把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刮干净的?到底怎样才,嗷!……记得第一次时,刮完后我腿上出现的是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就像贴了张地图,以膝盖为中心,弯弯曲曲的道路布满两条腿。
同年,我开始参加大型比赛了。令我真正脱颖而出的是1999年奥兰多青年赛。那次,我游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国家纪录,那一年,我13岁。其实根本没赢到什么奖牌,不过得了三个第四。200米蝶泳,我游出了2分04秒,比我自己6周前游出的训练最好成绩整整提高了10秒。令我有些失望的是,游得这么好也没赢到奖牌。不过鲍勃很高兴,还恭喜我,说他开始还以为是坏兆头呢,因为他带过的队员里,凡是赢过青年赛的,成年后成绩反而没有预计的出色。
那次比赛后,我开始登上了一些重要刊物,比如半年刊的《游泳世界》。这份杂志每期都会登出全美国各地各种等级比赛的前16名。每次,我一拿到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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