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连忙道:“长话短说,没有受得了长篇大论。”
“好吧,短说就短说。”王四不在乎地回应道,“首先,儒家是存在的,儒教是不存在的。其次,道家与道教不同,佛家思想与佛教制度不同,上帝与基督教不同,墨家思想与黑帮组织不同。最后,偏执才能生存。我的意见说完了。”
张正举起手扬了扬,又放了下去,有些生气地说:“你要是一个妖怪或者修真多好,我就可以尽情地揍你一顿了!长话短说也要有论据吧?我最差也在哲学系混过的呀!”
“高抬贵手!”王四皮笑肉不笑,心里怕怕地想,要是你忘记我是一个普通人,一巴掌把我拍死,我不是太冤了吗?
王四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些东西很难说得非常清楚,但是只言片语中包含的意思离真理也不会太远。儒家思想中有许多关于礼仪的论述,对于外国人来说这和宗教仪式是差不多的,但正如前辈所说,儒家思想里没有上帝、天堂、地狱,不能视之为一个教派。希腊哲学关于自然、政体的论述较多,儒家则对人生的论述最多,这也是使人产生误会的原因。但儒家思想里没有超越俗世的东西,不但有‘未知生焉知死’的论述,也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戒条,唯一要求的其实是将自己融入到为百姓(人民)谋福利的大事业中去,立功、立德、立言。这是一种非常现实主义的有关人生的实用哲学。孔子过危墙而急趋,乱邦不居,危邦不入,不义而富且贵如浮云等行为、思想都展示给大家一个似乎非常熟悉的中国老先生形象。虽然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说法,但正如鲁迅先生不提倡作无谓的牺牲一样,儒家也不赞同无谓的牺牲。”
张正点头表示赞同,见义勇为无法带来个人荣誉和家人的抚恤保障的情况下,中国人不愿意管闲事的心理不能用一句“麻木不仁”来概括,M国内战时H大学死亡200人,二战死亡600多人,越战则只有不到50人,前几年开始的那场战争恐怕没有一个这所大学里的人牺牲吧?一句话,凭什么穷人要牺牲性命保卫国家呢?只能是为了自己(家庭、家族)的利益!中国人的心理的确是这样,现实、实用。
“道家要求我们顺其自然、无为而治,道教呢,却在追求长生,是在利用道家顺的思想实现逆的目的;佛家思想讲放、舍,佛教却在追求往生极乐;斯宾诺萨的上帝等于宇宙,基督教的上帝则是一个小肚鸡肠对人类很刻薄的一个存在;墨家讲兼爱、非攻,由墨家组织演变而来的会道门等帮会势力却讲究杀富济贫之类的侠义。思想到实践中去却无法再从实践中来,思想与实践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对于个人来说,只有偏执一种信念和思想才能够成功,至少要在实际生活中偏执一种思想,否则,你一辈子都在思考哪个思想更好怎样实现国人的价值观重塑却不敢在考虑完满的情况下去行动,就会像那头在两堆干草间活活饿死的驴子一样蠢。儒侠也好,儒商也罢,都是真正的儒家人,‘儒’必须和实际的职责、身份结合才会变成现实的存在。儒侠是更能够从实际出发去行侠仗义的侠客,他会考虑长期的效应,不至于草菅人命,也不至于使恶人怀恨在心对弱者实行秋后算账。偏执本身并不错,但要有允许每个人的偏执都不一样的制度才行,每个人偏执的思想信念不一致并不妨碍社会的进步,如果非要使所有的人都偏执一念,或者会产生战争狂人,或者会带来社会灾难。”
张正点头又摇头,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四道:“中国人从来就喜欢钻研概念,儒侠也不过是一个貌似合理的文字组合而已。侠以武犯禁,侠士伸张正义,扶贫济弱,儒则提倡学而优则仕,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能够合在一起吗?儒侠无非是某个人自己所理解的儒和侠的结合体而已,又或者,只是一个有武艺在身的读书人,一个爱慕儒学的江湖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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