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部分 (第2/5页)
鼻梁和岑薄的唇。
他下车时,车窗外闪光灯几乎旖旎成了一片海。
而他此时满面肃然,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英气,和那天在警局里与李处长针锋相对时那一副痞子模样大相径庭,让人很难分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男人微微扬了下颔,手底下的人会意,立刻上前来帮段子矜拉开车门。
门开了,她还没下车,外面的快门声又开始此起彼伏地响。
谁都知道,动手伤人的是江太太。
那个低调得像不存在,却让全郁城的女人嫉妒得发疯的江太太。
像是终于厌倦了面前苍蝇般的记者,单手扶在车上的男人迅速从腰间取下了手枪。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砰”的一声枪响就盖过了按快门的声音。
在场所有记者同时闭着眼睛缩起了脖子,甚至还有人尖叫出声,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男人手中冒着硝烟的枪口是冲着天的。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把枪底下从来不留活人,谁再拍一个试试。”男人低沉又冷漠的嗓音传入每个人耳中,警告的意味格外清晰。
在法院门口鸣枪示警,陆君昊大概是第一个。
“江太太,得罪了。”小警察在她下车前,从腰间取下一副手铐,拷在了她的双手上,又遮了一块黑布。
带上手铐的“咔嚓”声让段子矜的心仿佛被什么穿过般,疼得厉害,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紧紧地抿上了唇。
她低着头走下车,法院前数级台阶,小警察见状就要扶她,却被男人的嘲弄声打断:“怀个孕又不是断了腿,自己不能走?”
段子矜心中五味杂陈,倒也没太在意他是什么态度,自己慢慢走了上去。
身后很多人在看她。
很多,很多,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
直到站在法院门前、被国徽反射的阳光刺了眼睛时,段子矜才恍然间记起来,她好像真的捅伤了人,真的,犯了罪。
尽管这不是她的初衷。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难堪的时刻了,比几年前在美国被海关扣下、比上次因为母带的事情上法庭,更加让她颜面无光——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江临的夫人,她是段子矜,而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成为人茶前饭后的笑料谈资,是因为她捅伤了自己的情敌。
真的好耻辱。
或许是她前半生过得太优秀,太顺风顺水,所以才在遇到江临后,从里到外,从身到心,从这张脸到她的名声,都要受一边地狱般的酷刑才算够。
她咬着牙走进了法庭,一眼就看到原告席上,坐着轮椅出现的姚贝儿。
许多简单的案子不需要陪审团,而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陪审团上坐了很多人,坐满了人。
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面色严峻,正襟危坐的样子。
还有阿青和……唐季迟。
他们二人的视线一瞬不眨地落在段子矜的手上。
段子矜心里那股羞愧的感觉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禁握紧了手,指甲嵌进了掌心。
大概每个骄傲的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狼狈的样子,这与她喜不喜欢唐季迟无关,只是单纯的,做惯了长辈眼中的好孩子,同龄人心里的佼佼者,她段悠向来是骄傲又不可一世的,落到这个境地……
呵,可悲。
陆君昊跟在她身后走进来,进了法庭便摘掉了警帽和墨镜,扫了眼陪审团上的人,眸光重重地沉了下去。
“陆局,好久不见。”有人冷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令尊身体还好?”
陆君昊亦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托您的福,我爸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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